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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细手臂一横,抱着他,闭眼睡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沈先生的劳工费不便宜,黑心资本家也从没有光出力不讨酬的道理,手上替她的小腿按摩,亦要低头向她索吻。
钟弥喜欢这种事后温存,很配合很投入。
可忽然,吻就停了。
她听见他戛然而止的无奈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脸。
“你到底是有多不喜欢——”
钟弥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声音停了。
下文迟迟不来,好像也不会来了。
她将这半句话自行理解成,是她刚刚在浴室说了气话,于是很是好脾气,哄着他说:“也没有很不喜欢这里啦,还是有点喜欢的。”
沈老板荒谬一笑。
反差感要命,表面温和的人,蔑然冷淡时最撩人心。
钟弥呼吸都停了一下,心尖忍不住悸动,悄悄抿住唇思考,觉得自己刚刚回答得好像不对,他说的话,也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穿堂风 我永远是你的共犯,你的同谋
昨晚钟弥说明天就不在这里住了, 真就是一时情急说的气话,沈弗峥后来应的那句“好,明天就不在这里住了”她也没有当真。
要不是第二天醒来, 沈弗峥在她手心放一把钥匙,估计这事儿她会在一夜之后忘得干干净净。
“不是说不想在这里住吗?带你去看看你的新房子。”
这一觉, 钟弥睡得很饱。
现在脑子里神思清明,小小的金属一放到她掌心, 就像烫着她似的, 她立马塞还给沈弗峥:“我不要!”
她能辨对错,晓得自己昨晚好像让他不大高兴了,此刻也肯认错,搂住沈弗峥的脖子说,“我不是不喜欢这里, 非要搬出去的意思, 只是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个房子真的太大太空了,但我也已经在努力喜欢了, 我愿意陪你待在这里, 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弥弥。”
沈弗峥声音温和,掌心隔着她披散的柔软长发一下下抚着她后背, 解释道, “连你想住在哪里这种事,如果我都不能成全, 还要跟你生气的话, 那我白长你这么多岁了。”
“弥弥, 我不会生你的气。”
“即使以后你真做错了什么, 也不用害怕,我会帮你处理,你在我身边,我永远是你的共犯,你的同谋。”
钟弥趴在他肩上,闻到雪松琥珀调的须后水气息,那味道,本应该叫人清醒。
可她愣愣眨眼,只觉得刚从梦境里苏醒的一颗心脏,又跳动着,栽进另一个白日梦境里。
心间那股热气不知翻腾了几回,越是感受到沈弗峥对她的纵容,她越不许自己当一个恃宠成娇无理取闹的人。
沈弗峥用面颊轻蹭失语状态的钟弥。
她耳朵被蹭得有点痒,歪歪脖子,唇瓣嗫动,小声说:“可是……我昨天晚上真的,让你不高兴了,我知道的。”
简简单单一句自我检讨,居然让她眼眶有泪意上涌。
她立马忍住,讨厌哭哭啼啼。
她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不晓得此刻对望,在沈弗峥眼里的自己泪眼颤颤,微小的水汽似将破的冰花。
“别人不高兴,就是你做错了吗?不一定,弥弥。”
他拇指一下下抚她紧绷的眼角,似知道她此刻的情绪,怕她太难受。
钟弥从他手心拿出那把钥匙,转问:“那这个是什么?”
“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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