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她亦泄了气,心里说不清是什么一种感受。
失望么?自以为福至心灵的一次逃跑计划,这么轻易就失败了。
害怕么?他看起来是气到不行。
她的手垂下,划过毛绒绒的麦苗细叶,又觉似乎,还有一丝安慰。
之前怕惊动叶梨,马车都不敢行来。
等李茂拎着叶梨走出麦田,马车终于也敢行驶过来,侯在了这里。
李茂拎着人钻进马车,才将她放开,落在了马车地板上。
叶梨趴在马车上,沉默不语半天,终于恢复了被失败打击的精神和神智。她从地上坐起来,在黑暗里看着李茂的方向。
她有心想求他放她离开,又觉这是对牛弹琴,全无意义。
马车进了皇宫的时候,已经要到李茂准备上朝的时候了。叶梨听着更鼓,想着他一夜未眠,偷偷看了眼他额头暴起的青筋,还是没有说什么。
李茂尚未下朝回来,庆阳宫里的人,却都来向叶梨行大礼跪拜,面上皆是喜气洋洋,人人道:“皇后娘娘!”
只有叶梨脸上没有笑容。李茂来的时候,她又偷偷看他脸上的倦色,心里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心疼,却还是道:“我没答应嫁给你!”
李茂冷冷看她,她摇头,佞着道:“你下旨意也没有用。我……我不会与你行大典的。”
辛姑和庚娘好心,已经与叶梨说过,今日朝上宣旨之后,还要行封后大典。那封后大典,虽与皇上登基比不得,却也是极为堂皇郑重,极为辛苦,因而劝慰叶梨要多些饮食,以免难以应承。
李茂面上亦无喜气,冷冷道:“那就无需大典。”
叶梨其实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
可是,李茂却当了真,庆阳宫里开始布置的到处红红黄黄,白絮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为何不肯行封后大典?不行大典就……就大婚,岂不委屈?万一以后陛下若有其他女人,因了此事,说小姐的皇后之位做不得准,可怎么办?”
白絮因着叶梨半夜逃走,胆战心惊,以为自己要连带着没了命,却很快传来了李茂在朝会上下旨封后的好消息。
还没高兴透,却又说不行典礼,直接大婚。
这又算怎么回事?
在白絮和容嬷嬷的忧心忡忡里,庆阳宫装饰一心,内殿的帐子,都全换成了大红色。
太后派人说这个与礼不和,要按宫里的规矩……却被李茂很冷硬地打发了去。
他仍在气头上,只怕恨不能多来几个人挑刺,最好是冒犯一些,正趁机清理清理宫里。
叶梨坐在内殿,不肯换宫人拿来的衣服,任是谁劝也不行。
白絮偷偷道:“陛下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等陛下来了,您求求他才好。”
李茂来时已经天色黄昏,他扬手让人都走了,过来扯叶梨身上的衣服。
叶梨抓着领口,气咻咻斥:“你做什么?”
李茂就道:“帮你换衣服,我们好早点夫妻结拜,洞房花烛。”
叶梨挡,他手上用力,嗤啦一声,衣服就被扯裂了。
叶梨打他,边打边骂。
“你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放我回道观!”
“你还写了字据给你!”
“你当时发过誓,说若是你做不到,就天打……”
终究是没说出那些诅咒人的话,改骂道:“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李茂愣了下,拿起一旁正红色的凤冠霞帔,潦草将叶梨裹起来,抱在怀中,就往外走。
还没出去的时候,叶梨尚且骂他,待走出大门,却羞得将头埋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你把我从皇宫的高墙上扔下去摔死吧,一了百了。
她看不到,又很羞臊,只觉得李茂走了又走,走了很久的路,终于听到一声宫门开合的声音,猜测终于是进了其他宫殿。正疑心是哪里,李茂将她扔在了地上。
红色礼服从身上散开,叶梨的眼睛皱了皱,终于看清,这竟是一个道观的大殿。
她想起来,辛姑曾说过,宫里有个御风观。据说还是上上上上上皇时修建的,有一朝的皇上爱在此观修炼,亦曾成为囚禁一位皇妃的“冷宫”,因着现太后不喜修道,原来的假皇上亦不修,这里便逐渐冷寥荒芜了。
她有些迷惑,抬头看李茂,李茂却俯身跪在她身前,冷冰冰道:“你不是要道观吗?这里就是。”
“我们今日,就在这里洞房花烛,就算我没骗你。”
叶梨惊愕地几乎脑子里僵成巨石做的城墙。
她虽然在桃皈观的观后小院里,与李茂行了那些事,但她当时其实并未皈依,她的羞愧,更多是因着愧对兰九,兼之两人并无婚配,乃为行私通奸。
却如何想过,这么大不韪的事情。
她几乎失了语。心里说着劝告和祈求李茂的话,却一点没说出来。
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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