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还记得要“告状”的事。
叶梨不欲多事,微不可见摇了下头。
许山长看起来并不打算请她进去,叶梨四望了下,又看了看白絮。
她其实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带着白絮。按理,白絮是叶府的人,身契也在叶府,她想带,也带不走。可是白絮也算这时间少有待她好的人,她又不忍心不告而别。
于是她含糊问道:“许先生,之前所托之事……”
许山长尚未开言,门又打开一点,有人扬声道:“无碍,请叶小姐进来吧。”
叶梨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变。
她却没想到,冤家路窄,竟是在这里又遇到那个蝥贼。
门已大开,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正对着叶梨,而开门的,正是穆川。他手扶着门,讨好地对着叶梨笑了下,白絮看到,却立时恼怒,皱眉瞪他。
“先生请叶小姐进来吧,她是我未婚妻,无碍的。”
李茂今日衣帽整齐,面目温和,几乎和桃皈观时,一般无二。
叶梨愣怔了下,脸色微红,对许山长道:“先生既有其他事,我改日再找先生。”
许山长看似有些为难,李茂却在院子里又道:“叶小姐找先生何事?”
许山长这次立时回答,“叶小姐喜欢道经,我有几本古籍,说了要借给她看看。”
李茂就笑着道:“先生对叶小姐可真是另眼相待,我想见先生一面,都难,先生那么珍爱的古籍,却说借就借。我记得……据说,古籍才是先生的心头血,给人摸都舍不得呢。”
许山长赶忙道:“我也只是答应借给叶小姐看一眼。叶小姐你进来,我拿了,你就在院子里看一眼。”
他说着就进了院子,往东厢房走,脚步极为匆忙,倒似有什么在他身后追着一般。
叶梨看了眼李茂,只得走了进去。
她是不怕李茂,可是显见许山长是有些顾忌,不然不会撒谎,更不会这么慌张。若是一走了之,只怕要给许山长添了麻烦。
她心中想的清楚,却终究有些气怨,微微垂头,谨慎地与李茂保持了十尺距离。
李茂向前一步,她就绕开一步,心中焦急地盼着许山长快些出来。
幸好,李茂并未紧迫过来,而是回身站在了西厢廊下,许山长也急匆匆拿了两本书册,跑了出来。
他把一块布铺在院中石桌上,才把两本书放上去,道:“六小姐可以来看了。”
叶梨已经想走,不过还是装模作样,打开了那本古籍道经。
经还是那个经,并没什么不同,且许山长看着她翻书,盯着她的手指和书页,眼珠子都要突了出来,似乎怕叶梨下一刻就要撕毁书籍似的。
叶梨暗暗觉得好笑,心里的郁闷倒是消解了一些,也不再折磨许山长,把手从书页上拿开,微微弯唇,道:“和现在的也没什么差异,我不看了。”
许山长立时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把书又收起来,边收边道:“这一本,是我用一个园子,和老英国公换的。”
叶梨听到“英国公”三个字,立时朝李茂望去,他看着似乎毫无反应,却微微转眸,朝着眼前略下的方向望了眼,就似看到了什么蚊虫飞过。
这便说明,他是听到了什么他在意,却又不想说出来的事情和东西。
例如,叶梨每次无意中提起“兰九”“兰家”,他就是如此,分明心中不快,也不会说出来,要压在心里,过上很久,或者屡次三番之后,才咬牙切齿与叶梨“算账”,让她一次就记住。
或者,仍是一声不吭,只铆足劲磋磨她,完全不知是为了什么。
叶梨低头,嘴里却道:“英国公?英国公也如许先生一样,酷爱收藏古籍吗?”
许先生道:“英国公,世世代代……哼!”
他冷哼一声,竟似非常着恼,小心翼翼抱着那两本古籍,朝东厢房走去。
叶梨暗暗观察李茂神色,愈加肯定,英国公家,与他是有着很大的关系和渊源的。能是什么呢?如容嬷嬷打听来的,青梅竹马?还是如上辈子她亲见的,婚配夫妻。
心绪又乱,看到许山长走了出来,就忙道:“心愿已了,我就走了。若是许先生再有新的,请务必给我长长见识。”
许山长应下,叶梨告辞要离开。李茂道:“穆川,送送叶小姐吧。”
叶梨才要拒绝,白絮却抢着道:“是要找人送送我们小姐,方才进来,门口的那个,看着老实巴交,却盯着我们小姐瞧,一点没有规矩。而且带着我们绕了路呢。”
叶梨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住嘴,许山长已经皱眉问:“是哪一个?”
又道:“前面都是念书的学子和书童,人员混杂,以后若来,从后门进来,就直接到这里了。”
穆川已经转头问李茂:“主子,我去找了人,揍一顿?”
叶梨只怕他又要惹事,却听李茂温言道:“胡说什么?这里又不是疆场,怎么总想着打打杀杀。你且送她们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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