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心道果然。
杨东弯腰从桌子底下抱了一堆报纸,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些报纸都是旧报纸,放在这里也是垫桌子用,姜知青你可以随便拿走看,也不用还过来的。”
姜暖口中谢过他,整理起这一堆旧报纸,整理好后正要抱走离开,门口砰地一声响起声音,有人哭喊着跑进了办公室。
进来也不看办公室有没有人,就直接一屁股坐在门口地上,边哭声大喊着:“队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杨东站起来:“妇女队长不在办公室,跟大队长一起去公社开会了。”
他的话一出,正哭喊的妇女立马停了下来,唰地一声爬了起来。
她看着屋里站着的是队上管钱的会计,眼睛一亮,又哭诉道:“你身为大队的干部,也得为我做主。”
杨东皱着眉毛说道:“妇女队长现在不在,你们的家事也不归我们大队部管。”
“什么家事,我男人打我怎么就成家事了?”
杨东惊诧脱口而出道:“这回不是来找妇女队长蹭饭吃了?”
听着这两人对话,姜暖笑出了声音。
看到对面的人瞬间黑下了的脸,姜暖毫不怀疑杨东刚才说的是实话,这哪是来哭诉男人打人的,这就是来蹭饭吃的。
杨大丽额头黑线,狠瞪了姜暖一眼,又叉着腰对着杨厉声道:“我杨大丽什么时候来蹭过饭了,你身为一个大队干部,竟然这么污蔑我一个普通农民妇女!”
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姜暖脸上瞬间收了笑。
杨大丽,不就是姜清露那些极品亲戚之一?
想到了书中她们对原身做的那些事情,原身糟糕的结局,姜暖眼神变了变。
办公室内,杨大丽还在无赖地大骂,赖在这里不走,杨东头疼地一直劝说。
姜暖看了一会子,说道:“杨干事,这位社员的家人既然有家暴的情况,那可得让民兵把人抓去改造改造,好好做做教育。这也好让我们社员们都了解下,家暴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这也能给那些打人的人做个表率。”
听到她这个好提议,杨东眼睛一亮,“你说的对,姜知青。大队不能继续任由这样的人祸害清源生产大队的风评,等大队长和妇女队长开会回来了,我就和大队长说说这个情况。”
杨大丽瞬间不骂人了,僵声道:“凭什么抓我男人,我男人对我好着呢。”
姜暖睨了她一眼,说:“刚才不是还说他打你吗?”
杨大丽卡了壳,脑袋白了一瞬,讪笑说道:“我们那是推搡,不是打人。我还急着回家吃饭,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人跑得飞快,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杨东一脸感激,谢她帮忙解围,姜暖笑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假装好奇地问了下杨大丽的事情。
杨东挠挠头,口中吐槽道:“妇女队长和她沾了点儿亲,她每天中午都会来闹一场,妇女队长安慰她后,就会留她吃饭,有时候她仗着和妇女队长有亲戚,还经常故意来办公室蹭红糖水喝。”
这行为做派,不愧得了书中极品亲戚的称号,姜暖心中嗤笑。
姜暖离开大队办公室时,杨东面色迟疑了一下,还是提了个建议:“她们一家在大队的风评都不好,你看见他们远远避开就行,不用搭理她们。”
姜暖是不想搭理她们,但有些人就是偏偏爱干极品的事情。
杨大丽中午没蹭上饭,回到家后又发现家里没给她留饭,虽然她平常也嫌弃家里日日都是窝窝头和没油水的野菜,但也不能饿着肚子去上工。
她虽然嫁过来二十年了,但身为杨家长媳,依然没有掌家权,如今家里还是她的婆婆掌着厨房的钥匙,平常做饭的时候都是她和两个妯娌轮流回家做,做饭之前再从婆婆那里拿来钥匙。
今日就是她的三弟妹做的,平常她们几个妯娌就不对付,今日不给她留饭,绝对是故意的!
眼看着上工的时间到了,杨大丽眼珠子一转,偷偷掩了房间门,拿出了女婿送给她闺女,闺女又偷偷孝敬给自己的糕点,胡吃海塞了几口,她赶紧擦着嘴巴往地里跑。
记分员远远地看到个身影弯着腰悄摸地往地里跑,睁大眼睛仔细看去,认出了是杨大洪叔家的大丽婶。
“杨大丽迟到了,扣一个工分。”
杨大丽弯着的腰顿时僵了,眉毛一竖,蛮不讲理地说:“我中午拉肚子,去茅厕了,我早就来了,是你自己没看到,你不要胡乱扣工分啊!不然我举报你!”
记分员合起了本子,皱眉说:“我一直在这里,怎么没见你,谁能为你作证你早就来了?”
杨大丽瞅了一圈没有瞅见自己家人,分到这里的都是大队里的妇女,平常上工唠嗑八卦无话不说,经过上次都知道了自己女婿是供销社的营业员事件,她的人缘更好了。
杨大丽还没想好找谁给自己证明一下,就见同一队的王大花对记分员摆了摆手,她的心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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