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悟生瞥了白无生一眼,抬手指了指天:“天道在上,自己心正无愧,便可磊落做人。”
“你……”白无生怒而拂袖。
“师父。”
突然,越明初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
此刻,大雨已停,素月钻出浮云,向人间洒下清辉。
越明初身着月白长袍,背着那把破旧长/枪,手中握着辟天枪,分枝踏月而来。
整个人清举朗润,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清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与魔为伍的人。
谭悟生眼神复杂地看向越明初:“你不好好歇着,来干什么?”
果然,封住越明初的经脉,没用。
越明初对谭悟生一行礼,对众人一拱手,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坚定:“诸位,大化门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门主的每一位弟子,都一定站在正道这一边,还请诸位放心。”
蔡明月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众人也不再对大化门指指点点,都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回秋玉疏身上,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破开护山大阵。
谭悟生压低声音,厉声问越明初:“阿初,你想做什么!”
越明初略微低头,答道:“师父放心,您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绝不会做任何有损大化门名声的事情。”
谭悟生看着越明初,等他把话说完。
越明初继续道:“但师父,我相信玉疏。”
谭悟生皱眉,似乎是察觉出了越明初的意图。
还不待他说什么,周围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站在落照峰的山口,视线阴沉而戾气十足地扫过众人。
“是卫天曜,那女魔头的徒弟!”有人高呼。
卫天曜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在找什么,片刻后,他看向一个人,开口道:“我师父说,你可以上山来。”
越明初下意识往前走去。
卫天曜拔剑一挥,划出一道金光,无形的护山大阵破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魏天星从人群中走出来,抬脚迈入那道口子。
越明初一怔。
他叫住卫天曜:“天曜!”
卫天曜回头,眸光一动,似是叹息了一声,然后神色淡淡道:“宸光真君,我师父说的是魏公子,你请回吧。”
然而,就在护山大阵就要重新合上的那一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强行撕开大阵,冲了进去。
登时,整个落照峰猛烈地晃了一晃,护山大阵察觉到有人不请自入,登时化出万千白光,宛如利刃,刺向越明初。
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浸透。
◎那可不行啊,兄长◎
“小师兄!”谭如烈艰难地拨开人群, 奋力往前,撕心裂肺地大叫, “护山大阵你怎么也硬闯啊!”
宣如霜先是一惊,而后目露欣慰,道:“宸光真君舍生卫道,乃我修界表率。诸位年轻小辈,须得效之。”
方才,许多指责大化门和宸光真君的修士都惭愧不已,纷纷道:“宸光真君高义!”
谭如许看着越明初毅然决然的身影, 心中一阵怅然。她自然知道, 越明初奋不顾身地强闯护山大阵, 当然不是为了去捉拿秋玉疏的。
但至于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也不清楚。
谭悟生紧紧注视着越明初提枪抵抗护山大阵的身影,长叹一声。
越明初正与护山大阵的光刃奋战,突然看见去而复返的卫天曜。
卫天曜微微皱眉, 捏了个诀, 护山大阵立刻停止攻击。
但此刻,越明初的肩头、胸前、手臂、小腿上全是伤痕, 衣衫被光刃割破, 血肉模糊, 不断汩汩流血。
他甚至来不及为自己止血, 握着辟天枪,有些急切地问卫天曜:“天曜,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师父?”
卫天曜的目光在越明初身上的各处伤口扫视一番,语气不悦, 道:“宸光真君果然非常人, 若不是你手中有辟天枪, 这护山大阵早就将你整个人穿透了,哪里还有气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越明初觉得卫天曜的语气有些奇怪,顿了顿,又道:“天曜,我真的找你师父有事。”
卫天曜微微抬眉:“我师父不想见你,我劝你赶紧趁早出去,不要惹她生气。”
“不想见我?”越明初叹了一口气,“我要听她亲口说。”
说罢,他扶着辟天枪,猛烈地咳嗽起来。
卫天曜继续无情地张口劝他离开:“你还是趁早……”
越明初抬眸,眸中有光点悦动,似乎是泛着泪光,一丝哀求若隐若现。
淡淡的月光将他整个包裹住,镀上上一层温柔的光晕;染血的衣袍并不可怖,反倒显得整个人宛若一个用碎片拼凑起来的珍珠,似乎再多推一把,就能散成灰烬,随风而去。
“离,你……我……”卫天曜见状,突然舌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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