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过后来被我不小心弄掉了。”
晏从今缓缓敛了笑容,眸中好奇迅速褪去,失望地退回座位上。
“那还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不能掏出来和他比比谁的更好看吗?
沈千祈不明所以,正要追问,晏从今却招手喊了声船夫,脸上礼貌地扬起了一个微笑。
“不用再继续往前了,麻烦回头靠岸停下吧。”
他虽是笑着的,但沈千祈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耐和无趣。
吩咐完船夫调头之后,晏从今便转过脸,低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可不妙,他们才刚登上船没多久,甚至船都没驶出去多远,怎么就突然没了兴致想回去了?
原本今天出门就是奔着增进关系来的,要是就这么回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心起来。
船夫收钱办事,凡事不会多问,当即调头转向,划着船往岸边靠。
湖岸旁也不出意外的种满了樱树,越靠近岸边,水面上堆积的落花越多,沈千祈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她捞起一把花瓣用术法烘干,然后悄悄靠近明显在发呆的晏从今。
“晏公子,抬头。”
话音刚落,同时双手向上一抛,干燥的花瓣从天而落。
“今天天气这么好,就这么回去了多可惜啊。”
沈千祈长相偏清纯活泼,笑容治愈,元气十足,一双杏眼晶亮,宛如掺进了揉碎的明亮日光。
“不如我们再多玩一会吧?”
平静的湖面忽地起了阵微风,花朵清香飘散在空中。
沈千祈微微弯下腰,发丝被风轻轻扬起,她随手拨到耳后,笑吟吟道:“不要把不开心带回家哦,至少等你心情稍微好点我们再走吧?”
沉浸在不明思绪中的晏从今闻声抬头,视线穿过这片小小的人造花雨,猝不及防撞进她明亮的眼中。
目光隔着花雨相撞交织,恬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喧嚣的风声好似在这一刹那间静止住了。
春光和煦,景色明媚,恍惚间,晏从今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尽管周围并没有花的存在,他也不知道当一朵花开放的时候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晏从今面露疑惑,纤长的眼睫轻颤,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居然因为沈千祈,生出了这种一瞬即逝的荒谬错觉。
他神色平和地注视着沈千祈的眼睛,心底渐渐升起一股燥意。
无论产生错觉的原因是什么,总之都不会是件好事,因为他讨厌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你还好吗?”沈千祈看他手捂着胸口半天不说话,不由担忧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晏从今没有应声,缓缓眨了下眼,迎着沈千祈关切的目光,没有半分犹豫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千祈:!!!
不是吧,刚才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脸了!
掐在脖子上的手异常用力,沈千祈连喘气都觉困难,开口说话更是妄想。
船恰已到岸,船夫见状不对,飞快地丢下船桨溜得没影。
船上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岸边也被陆时书清了场,周遭安静得出奇,连只鸟儿也没有。
晏从今平静地看着沈千祈陷入即将窒息的痛苦挣扎之中,心中的烦躁感逐渐缓和。
对了,就是这样才对了。
这才是他喜欢的、熟知的、正常的感觉。
脑中系统警报声迭起,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沈千祈的思考能力都变得迟钝。
靠!早知道出门前该和许鸢一报备一下的,这下死了都没人来帮她收尸。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沈千祈眼前甚至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斑,而晏从今依旧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
沈千祈眼神渐渐涣散,意识模糊地想。
就在她真的以为要被掐死的那一瞬间,靠近岸边的柳树后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吸气声。
晏从今手上动作一滞,不耐地转过头,在树后发现了一片黑色衣角。
“谁在那里?”
他松开沈千祈,跨步上岸,朝着树后甩出傀儡线。
小船随着水面的波动轻轻摇晃着,空气在瞬间灌入鼻腔和胸腔,沈千祈坐倒在船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她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在晏从今手下死里逃生了。
面对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她如今别无所求,最大的心愿已经从顺利回家,变成了能好好活着就行。
“少侠饶命!”
傀儡线连拉带拽扯过来一个黑子男子,堪堪停在岸边,差一点就要掉入水中,他急忙调整姿势,双膝挨地跪了下来。
“少侠别杀我!我不该和你抢祭品的,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
祭品?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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