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笑。
日子
三人在春珈安顿了一些时日。
原本照着范婧的意思, 起码待到月底。可钟影之前已经请了小长假,这会所剩无几的年假用上,月底是肯定待不到了。秦云敏慢慢也有点不习惯。主要老房子湿气重, 不知道多少年风吹雨打的旧墙。虽然还在夏天, 可晚上躺在老屋吱呀作响的床板上,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带着潮气的凉意。
算着日子回到南州的时候, 夏末的气息已经十分浓厚了。
阳光依然明媚,只是落在空气里的光的纹路变得有些深, 也许是树梢枝头的叶子颜色深了。
琴行落下的课程多,钟影忙得顾不上按时下班,秦云敏只好提醒她按时吃饭。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加上手底下的学生顺利考级,她也跟着开心。暑期课程结束,一帮学生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有些已经申请上顶尖的音乐学院,这趟也算是谢师宴。
吃饭的时候聊起程舒怡, 学生七嘴八舌, 八卦他们程老师的感情生活。毕竟之前在艺术中心后台, 他们其中几个也帮着揍了人。钟影好笑,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 你们程老师日后可是要成为音乐家的女人。
聚会结束, 钟影就给程舒怡打了电话,聊起来,程舒怡在电话那头笑得不行:“音乐家,天哪, 这三个字听着就美滋滋。”
钟影笑:“你就美吧。”
她在香港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逐渐临近的选拔期, 紧张是肯定的,尤其今年还是赛制改革的第一年,竞争势必激烈。
“绘茹姐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大赛改革的第一年,捧新人的可能性很低,肯定会给那些业内积攒了名气的大佬,壮壮声势。”
她口中的绘茹姐,就是那位李老师,听得出来,两人在香港相处得还是十分不错的。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钟影清楚程舒怡实力,她让她不要多想:“还剩最后一个月,别管了,就等你入围成功,回来请你吃饭。”
程舒怡笑:“就吃饭啊,不应该是吃喜酒吗?”
似乎就是这样,时间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吹了回来。
也许是从那一晚的香港,或许更早,早在三月初春的时候。
傍晚的余晖落满南州这座厚积薄发的新城。
林立的高楼,汹涌的人潮,绿灯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大步向前,迈向既定的目的地。
钟影怔怔地立在红绿灯前,她握着手机,脚下仿佛被时间的藤蔓绊住。
回到家,程舒怡的话还在耳边。
她对她说:“没关系的影影,感到害怕就不要去做了,感到痛苦就停下来——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吗?”
“马上秋天来了,影影,等到天冷一点的时候,如果你还能想起他,可以试着去找找他。”
“这也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程舒怡在电话那头笑,语气温柔:“取暖第一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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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琰回来的那天,钟影起了个大早。
她把家里收拾了遍,虽然前几日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打扫,但好像今早才有了更多的动力。裴决留下的东西被她一一装进箱子。微信上的联系还停留在那天。但就像封存的消息,渐渐沉了底。
快中午的时候,秦云敏和范婧过来帮忙,略微准备了下厨房,周崇岩就来接她们去机场。
小姑娘似乎长高了些。
人群里锚定了钟影,跳起来大喊一声“妈妈”,就一路就冲了过来。身后,陈知让闻声而动、也跟着跑来,弄得陈家来接机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
钟影蹲下来搂住她,仔仔细细打量她。
虽然每天都会视频见面,但总是不一样。小姑娘似乎白了些,两颊粉润,瞧人的眼神光彩熠熠,一个劲朝钟影眯眼笑。
见钟影看得认真,陈知让也探头过来盯闻琰,闻琰余光瞄见,不解:“你干嘛?”
陈知让:“钟老师在看什么?”他有点不明白。
钟影忍不住笑。
闻琰一副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回他道:“她在看她的宝贝女儿啊!”
话音落下,后面跟来的赵慧芬,还有围着的秦云敏范婧和周崇岩,都乐了。
陈知让也笑,眼神专注,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钟影摸了摸闻琰脑袋,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视线对上目光隐忧的赵慧芬,钟影笑着叫她:“妈。”
赵慧芬点点头,没说话,秦云敏便同她聊起过阵子请吃饭的事,她脸上才有些许笑意,周崇岩紧跟着过去叫“干妈”,一边帮忙拎行李。
等陈知让和闻琰依依不舍告别,并且约定好九月一日开学见,时间也过去了大半个钟头。
听赵慧芬说,两位小朋友在英国培养了深厚的友谊,那个“只能做同学不能再做朋友”的“约定”也“如愿”解除了。钟影好笑,没说什么。闻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贴着钟影,一手伸到秦云敏肚子上轻轻抚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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