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心早就非国外去了,哪儿有心思和他们掰扯这些事。
反复思量后,余鹤还是订了明天的机票。
爱咋咋地吧,还是找到傅云峥更重要。
余鹤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
“托个中间人去找他谈谈呢?”余鹤靠坐在皮椅上,仰起头:“我明天就出国,实在没时间和他周旋。”
傅聪林沉吟道:“可能不太容易,这人挺神秘的,没什么人认识。银行那边和他说你着急出国,问能不能缓一缓,但对方态度很坚决,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余鹤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去他妈的不好说话,活该他娶不到老婆!”
傅聪林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这样,我回去查查他的行踪,争取和他当面聊。”
余鹤送傅聪林出门:“连他住在哪儿都没查到吗?”
傅聪林摇头:“查不到,对方背景很硬,咱们能得到的信息很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经常去栖霞观进香,好多消息还是我从卖莲花灯的道长那儿打听来的。”
“栖霞观”余鹤站在别墅门前,望着不远处的观云山:“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去过栖霞观。”
都说栖霞观的香火灵,余鹤和傅云峥在一起时,有无数次去栖霞观的机会,只是每次想去,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了。
余鹤当时总想,栖霞观就在山顶,离得这么近,他们总有去的机会。
最后一次提起,是在云苏的梅雨季。
因为雨大,上山的路不通,余鹤当时生了满身湿疹,没等到雨停,傅云峥就带着余鹤坐上了飞往内蒙度假的飞机。
未曾想,这一转身,就是三年时光。
栖霞观的香火很旺。
在出国前,余鹤还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遇见青山居士,和他面对面好好谈一谈。
道观建造在深山中,但并不寂静。
三清殿前,巨大铜鼎内插满供香,焚香的味道极浓。
香客拈香朝拜,青烟直上,隐入天际云端,最高的供香将近两米长,好像香信烧的足够高就可以上达天听,心想事成。
燃的是香,烧的却是芸芸众生的欲望。
道法自然,清静无为,心有所求者不该来道观,但香客并不在乎,他们想叙述的是自己的愿,至于神明肯不肯听,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飞鸟在天边掠过,蝉鸣流水比香客更有道韵。
在缠满红色绸带的古树下,余鹤找到了卖莲花灯的摊位。
摊位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道士,穿着青灰色道袍,也不知是不是傅聪林口中那个认识青山居士的道长。
余鹤拿起一盏七彩琉璃灯,问:“多少钱?”
小道长双手抱拳拱手,略微弯腰示意:“居士您好,这盏灯188元。”
余鹤付了钱:“道长,向您打听一个人。”
小道长:“您问谁?”
余鹤没兜圈子:“有位青山居士最近是不是常来?我来找他。”
小道长一点也不稀奇:“你也是来找他的?他今天还没来。”
余鹤本就是来碰运气的,没碰上也算不上失望,只是说了句:“那真是不巧了,他一般什么时候来?”
“说不好,我在栖霞观四年了,就这一阵常见到他。”小道士把红色的绸带和圆珠笔递给余鹤,尽职尽责地卖莲花灯:“绸带写好后挂古树上,琉璃莲花灯供在后殿,我们道观很灵的,三清庇佑您心想事成。”
余鹤接过绸带,并不知道该写什么,他来这儿又不是许愿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
心中所求太多,反而不知该先求哪一样。
提起笔,余鹤想在绸布上写‘家宅安稳’四个字,希望青山居士能受到三清点拨,赶紧打消购买傅宅的意向。
落笔之时,远处传来一声钟响。
钟声沉静悠远,在乾坤穹宇间荡开,闻之灵台顿生空明。
在这阵阵钟声里,余鹤突然很想傅云峥。
宅院庄园,别墅球馆都不是余鹤的执念,他的执念只有傅云峥,傅云峥不在,余鹤需要这些外物巩固回忆,遥寄相思。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傅云峥。
这两年来,余鹤刻意回避自己去想傅云峥,因为只要一想,思念就像承载不住的水,内心深处溢流出来。
他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傅云峥昏迷的时候还有意识吗?他会梦到自己吗?
随着时间推移,余鹤提到傅云峥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不愿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很多人都因为时间淡漠了余鹤对傅云峥的思念,以为钱财、权力、地位分散了余鹤的注意力,以为在余鹤心中,傅云峥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毕竟分隔两地已经是对爱情的极大考验,而余鹤面对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爱人。
余鹤不是不想提,他是不敢提。
思念到极致,连听到傅云峥的名字都会坐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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