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心生退意,日后也更好操控,可又怕哥达将人打死了坏他大事。
左右一看,见手下众将士与大齐官员都一同看了过来,便不好背开众人叮嘱哥达,突然心生一计,朝季怀真道:“既是因季大人而起,那就由季大人来定第一局比什么。”
他目光暗含威胁地看着季怀真。
季怀真突然道:“比箭术。”
话音一落,燕迟又是一声轻笑。
虽不明白这拓跋燕迟在笑什么,阿苏尔却松了口气,比箭术好,比箭术伤不了人,早闻拓跋燕迟箭术出神入化,比起他大哥瀛禾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好看他赢下这局,再顺水推舟将季怀真这烫手山芋推给他。
本打算着将季怀真当成箭靶用完就扔,杀之以平息民愤,如今见拓跋燕迟对季怀真这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阿苏尔突然心生一计,若是他的人找到了季怀真的姐姐,就不愁季怀真不能为他所用,拿来牵制燕迟。
思及至此,当即朗声道:“拿弓来!”
阿苏尔信心满满,心知哥达擅搏斗而不擅箭术,料定拓跋燕迟不会输了这一局,可谁知他猜得中哥达,却没猜中燕迟。
众目睽睽之下,第一箭赫然脱靶!
燕迟神情镇定,轻声道:“见笑。”
他又取下一箭,展臂一拉,鹰隼一样的眼眸紧盯箭靶上的某一点。
第二箭离弦,只听得破风之声,箭靶晃了晃,竟再次脱靶。
燕迟一笑,沉声道:“最后一箭。”
阿苏尔有些傻眼,正要找借口阻止,然而燕迟第三箭已就位。
第三箭搭好,燕迟将弓拉成满月,隐约可听弓身受力的紧绷声,竟再次擦着箭靶飞过。
在众人始料不及,一头雾水的眼神中,拓跋燕迟真就三箭尽数脱靶,说他箭术奇差空有虚名,可他三支箭都是挨着正上方的边缘擦过,每支箭的位置都丝毫不差,且每支射出去的箭都裹挟着股说不出的戾气,只感觉箭射出去时,他将对面的箭靶看成了什么人;可若说他箭术奇绝,这人连靶心都射不中。
谁都不知这夷戎七殿下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李峁更是火冒三丈,朝季怀真咬牙道:“拓跋燕迟这蠢货在干什么,两年前他按着我揍时可没手下留情过,他当真惧怕鞑子不成?他真是来找陆拾遗的?”
此话一出,季怀真表情微妙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怔怔地看着燕迟放下长弓,眼中藏着些许茫然,又藏着些许不可置信。
在鞑靼将领嘲弄的嘘笑声中,拓跋燕迟满脸平静,可双手不止为何而轻轻颤栗着,他深吸口气,勉强平静下来,漫不经心地脱去碍事的轻甲,摘下护腕扔在地上,看着哥达道:“第一局是我输了。”
季怀真敏感地察觉到:拓跋燕迟在生气。
只见燕迟嘴角扬起,眼中却毫无笑意,活动手腕间已是冰冷杀意蔓延全身,用一种极其斯文客气,却诡异的语气道:“第二局,比你擅长的,比搏斗。”
第100章
哥达正不可一世着,又怎会把眼前这个矮他一头的小子放在眼中,只觉得燕迟这一举动充满挑衅,登时不爽起来,性子中残暴的一面又冒了头。
不顾阿苏尔要杀人般,百般暗示的目光,哥达笑道:“单是比搏斗又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也是带兵之人,不如这样,我再挑一族人出来,那季狗暂时归你,互为各自的‘兵’,只有抢出对方的‘兵’,才算胜,如何?”
周围的鞑靼将领一听这等玩法,瞬间叫起好来,阿苏尔勉强按捺住怒意,不好再阻止。
燕迟还没吭声,季怀真却先道:“好。”
在众人注视下,季怀真主动上前,让人绑住他的手,置放在赛场一角。那边哥达也挑出一名属下,同样绑住双手,只待锣声一响,看对方将领来抓时逃跑便可。
燕迟站定,阿苏尔亲自敲锣。
哥达庞大如山的背影挡在自己的兵前头,那人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铜锣被人重重一敲,哥达最先有所动作,他不去抓季怀真,而是突然转身冲着自己的“兵”去了。
在众人诧异的惊呼声中,他双臂大开,双掌冲着自己部下的脑门奋力一拍,如拍西瓜般,拍得人头瘪下去一块,还未有所反应,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血流一地。
哥达不怀好意地冲拓跋燕迟看去:“既无兵可抢,我看殿下怎么赢。”
燕迟听罢,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
话音一落,哥达已朝季怀真扑去。
脚下搭好的擂台不住震颤,抬头间一座庞然大物朝季怀真来了。若是被哥达抓住,把他搂在怀里一挤,也可活生生挤断季怀真的肋骨。
千钧一发之际,季怀真同燕迟两两相望了一眼,接着不避不让,反倒朝哥达冲了过去,在对方大张的手臂要碰到自己的一瞬间猛地双膝跪地,头往后狠狠一仰,堪堪擦着他的胳膊滑了过去。
哥达力气虽大,庞大身躯却也笨重无比,当即踉踉跄跄,转身要去抓季怀真,却忽略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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