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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21节(2 / 3)

窗户被谨慎推开一条缝,季怀真往外看,果然瞧见那假三喜带着人一路尾随至此,正指挥手下搜查蝴蝶的夫家。

假三喜一脸心不在焉,眼风不住往新房这边落。

季怀真冷笑一声,将窗子合上。

原先脚还有些坡,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季怀真简直激动得全身发抖,他心跳加快,虽手脚发凉却健步如飞,简直如有神助。他直接扯下两边捆床帐的绳子系好,做了条绊马索安置在进门的地方。

又寻摸着位置,拿出身上藏着的匕首,刀尖朝上,刀柄朝下插进地里。

原本还想做些别的安排当做后手,可那假三喜按捺不住,趁乱往新房这边走,关门时还往院中瞄了一眼看是否有人注意,自然没看见身后的“新娘”在他转头之际匆匆坐回床上盖好盖头。

那假三喜狞笑一声,腻腻歪歪地喊了声蝴蝶姑娘,未曾注意脚下,一下直摔在地上。眼看喉咙就要迎上那雪亮刀尖,千钧一发之际,假三喜手肘一撑地面,堪堪躲过。

他霎时间冷汗出了一身,继而松了口气,可季怀真赌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色胆包天,一瞬间的掉以轻心,只见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骑在那假三喜的身上,叫人不得起身,一手捂住对方的嘴,一手拽着头发直接将对方脑袋拎起,看准了位置将喉结往刀尖上一按。

身下之人登时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可怖的“嗬嗬”声,剧痛之余,竟是气力暴涨,眼见要将季怀真掀翻下去。然而想起那日在牢中所受屈辱,过往皮肉之苦化作滔天恨意,季怀真竟是力气比他还大,一手又狠拽头发提起,又是冲着刀尖一按。

十成十的力气用下去,身下的人不动弹了。

涓涓浓稠殷红,从假三喜脖颈下汇成一股,缓缓渗出。

季怀真不住喘息,通过盖头下的缝隙盯着他瞧,瞬息过后,他突然把盖头掀开,在手中拧成一股绳。

那象征着新婚之喜的盖头化作索命利器,季怀真如恶鬼般神色诡谲,动作轻柔优雅地往假三喜的脖子上一套,他嘴上胭脂尤在,衬得他唇红齿白,连眼中一丝阴毒都化作张扬神色。

只见他骑在人身上,俯下身,轻声道:“……我知道你没死,在憋着气呢,大人我赶时间,今天就不折磨你了,赶明儿回了上京,定送你一家老小下去陪你。”

话音将落,季怀真双手拽住盖头两端一拧,一拉,一拽,只听得数下骨骼脆响之声,好似酒客下酒时嚼响的猪脆骨,假三喜浑身一抽,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在地上——竟是被季怀真拿盖头活生生拧断了脖子。

“便宜你了。”

季怀真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尸体,手在他耳后摸上几下,掀下张人皮面具来,他将人翻了过去。

——这人季怀真见过。

隐约记得这人姓贺,自然是陆拾遗那一派的,跟着他的时间还颇久,平时惯爱惹是生非。他爹是吏部侍郎,死在自己手中,后来这人去投奔大伯,他大伯一家老小,也是被自己搞死,唯独他因当夜出去喝花酒而幸免于难。

怪不得那天在牢里把他往死里打,原来是新仇旧恨加在一处了。

季怀真冷笑一声,心道:这是不想要的棋子,陆拾遗自己不便下手,就送来让他解决吗?

他又中了陆拾遗的计。

季怀真略一思索,又把面具给他戴了回去。

身后脚步声传来,等季怀真发觉时来人已行至门边。

燕迟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血淋淋的场景——季怀真一身嫁衣,凤冠上的步摇还在微微摇晃,他似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拔出地上匕首回身看着自己,眼中杀意毕现。他身下的人被匕首一带,竟似要跳起来般,燕迟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道:“——阿妙小心!”

这一声喊得季怀真理智回神,也足够让燕迟看清季怀真身下之人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他赶紧关上门,望了眼地上的绊马索、余留的插匕首的洞,再一想前因后果,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将他引过来的?”

他以一种不可置信、愤怒、反感的表情看着满手是血的季怀真。

早被这样的眼神看过无数次,季怀真早已不痛不痒,可如今这样被燕迟看着,他竟是有些厌烦。季怀真有求于人,不想同他吵架,只闷声不吭,左看右看,将假三喜的尸体往喜床下拖,只等官兵走后再处理。

他本来脚都不坡了,可刚才太过激动,现在竟有些脱力。

人一死,身体就沉,关节就硬,正适合躺进一口薄棺材里。

季怀真藏完尸体便气力耗尽,咳嗽起来,方才那杀人时的勇猛似乎是回光返照,烧了没一会儿便油尽灯枯。他猛咳一阵,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好不容易压下去,却不敢停下来休息,他还有事要做,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想去看燕迟,想同他吵架。

最后季怀真蹲着,拿自己的衣服将地上的血擦干净。

他这副无所谓的坦然神色让燕迟忍无可忍,握着季怀真胳膊将人一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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