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用罐头瓶子装了一截短蜡的农家常见小灯笼,最后才看向低头洗衣服的贺之亦,“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洗衣服呀?”
寒冬腊月的,有啥衣服非得天黑了以后还要跑出来洗的呢。
贺之亦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回跟没事人一样的云团团,都有些怀疑他之前看到的那只胖醉猫是不是云团团了。
这是醒酒了?
垂下眼眸,贺之亦淡淡的说道:“是床单和被单。”
不是衣服。
“……”什么毛病?
听说是床单被罩这种东西云团团就更不解了,眼底飞快闪过各种纠结情绪后,云团团才勉强找到语言对着贺之亦笑道:“贺知青好能干呀。”
能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的人,贺之亦也能算是一号人物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这个时间点在后世还不算晚。但在七十年代的偏远村落里,八点多都是因为入睡的时间了。所以一旁的云海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的问贺之亦为啥要半夜三更的跑出来洗床单,明天早上不行吗?
这一次贺之亦沉默了一会儿,见云海还在等他的答案,才抿了下唇的回道:“有味了。”
云海:妈诶,我真服了你们这帮知青了。
云团团:就问,这种话让她怎么往下接呀?
看着云家姐弟离开的背影,贺之亦吐出一口气又继续搓床单。今天跟着村民去干活的知青回来后都累坏了,吃了饭就睡了。他们所有知青睡的都是大通炕,他的被褥就放在炕上……有些小洁癖的贺之亦实在忍受不了就下炕洗床单被单了。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跟两个没啥交情的村民说,琢磨了半天也就只挤出这么三个字罢了。
云团团和云海回到家时,家里的洗脚水都已经烧好了,姐弟俩连忙跟着大家伙一块泡脚,顺便又将遇见贺之亦的事说与其他人听。
一说起知青和知青点,佟有鱼到是想起一件事来。
“咱们村好像还要来个知青,听说就是这几天了。”
“还来?”云海叫了一声,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他妈,“还现在来?”
秋收前过来还能意思意思的干点活,现在来算什么?直接来猫冬吗?
别说云海了,就是云团团和其他人在听到佟有鱼这话时也都是这么想的。躲开了农活最繁重的秋收,这人还挺会挑时间的。
佟有鱼将脚踩在泡脚桶的桶沿上,一边晾脚上的水一边跟大家伙说她听来的八卦消息,“我听说来的这个人还跟贺知青有关系呢。”
云海一听,忙惊叫道:“不会又来一个半夜三更洗床单的吧?”
被云家人当成精神病二号的崔星辉此时正坐在前往林省的火车上。而一脸阴郁的崔星辉与他身边满眼期待的洪丹则成了鲜明对比。
心上人跟着他一起下乡为的却不是他,这对于一向骄傲的崔星辉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和耻辱,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故意让贺之亦替他下乡,为的就是能够和洪丹一起留在城里。可到头来洪丹在知道贺之亦下乡的消息后却还是义无返顾的追了过来。
想到留在城里的崔星辰,崔星辉暗暗骂了一声:
草,到头来还是便宜了那贱人和她生的小杂种了。
转过天来,云团团得了推荐名额的事就彻底传扬开来了。云家这边早有准备,茶水点心瓜子花生糖块都备下了,不管大人还是小孩过来都能招呼。不光如此,云团团还自己张罗了些酒和猪肉以及一些这个时节难得的青菜,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佟有鱼几个,云团团又借了辆自行车去请客。
将那些能请的人都请一回,又挑了几个实心眼的说一回不是外人,那日务必早点来,也帮她招呼一下客人的话。
一村一镇的请,还有县里有交情的朋友同学,云团团也都亲自去打了一回招呼。扒拉手指算了一回,云团团发现她这次请的人比村里人结婚来的还要多。
人太多了,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可坐不开呀。
骑着自行车回村的时候,云团团猛的想到了村委大院。
村委大院那边不光屋子大,早些年吃大锅饭时还弄了炉灶。全村老小都能坐得下的地方,不正适合她请客还席?
私人使用村委大院怕是想到这里云团团又调整车头,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回了镇上。
到了镇上,云团团没去旁处而是直奔镇医院。
先去寻云彩,然后又去寻云彩的领导李主任,等她将来意说与李主任后,李主任只略微琢磨了一会儿便领着云团团去见镇医院的院长。
“你是代表你们村来跟我们医院谈这事的还是仅代表你自己?”听到云团团想要拉一波医护人员去云家堡搞一回全村体检,院长打量了一回面前的云团团不由笑着问她,“这么大的事你能做主吗?”
“您要是同意了,我就能代表我们村跟您这个事,后续的事情我都能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医护人员体检上工的地方,午饭午休,还有车马接送以及他们这一天的加班费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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