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着说出一切,但她早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车子在回忆里到达了目的地,停在那扇门前。宋青卉付费下来,轻车熟路上楼,时隔两年,她又推开了那扇门。室内依旧响着贝多芬,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跟门。
一进去她就开始疯狂的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往地上砸,而那人只是默默起身锁好门,便坐回桌前安静的看着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买来给她砸的。虽然她并不知道。
男人西装笔挺,身量修长,安静但气质非凡,让人无法忽视。
当宋青卉站在一地狼藉中间,短发凌乱,喘着气时,他才有所动作,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的肩膀瞬间垮下去,跨过那些碎片,走到了办公桌里面,坐到他怀里,十分依恋的抱着他的脖子。只有在这个房间里,她才会卸下所有伪装。
宋青卉柔弱的靠在他肩头哭:“我恨他们。”
他只是叹了口气,“还有谁是你不恨的?”
“你怎么能教他叫我小青。”
“我信任孟贺,也了解他的性格跟为人,把你交给他,我才放心。”
她没有再说话,手伸向他双腿间,却在即将碰到时,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捉住。
“我有家室,”他垂下眼帘,“还有个孩子。”
宋青卉哭的更厉害,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故意把泪都蹭到他脖子跟衣领上。
“孟谦,已经过了十年,可我还是过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有所松动,指腹抚着她手腕上浅浅的陈旧割痕。
“你不是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她的声音里充满埋怨,“你明明知道,只有你能让我幸福。”
“我不能”孟谦闭上眼,遮住了眼底无人能察觉的痛苦,“回到孟贺身边吧。”
宋青卉没有说话,眼眸半阖,泪光闪烁。她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转而轻轻握住他的手掌。
小小的手无法与他完全贴合,恍惚里好像回到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更加难过,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喉结,在他阻止自己前,先开口道:“医生,我心里住着一个叫孟谦的人,你治心病那么厉害,可以把我治好吗?”
他的眼睛看着前方,闪烁半晌,数不清的情绪在黑眸中宛如暗流般涌动。他克制住了,转开眼,用搂住她肩头的那只手拍着她的背,以此来无言的陪伴她。
“你治不好我吗我真的好累好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孟谦长叹一声,身体逐渐放松,可依旧不敢有其他动作。他只这么静静的享受着跟她难得的独处时光。
落地窗外万物都已沉睡,窗后的两人在这一刻好像定格下来,那扇透明的玻璃保护着他们,远离这尘世中所有纷扰。
“又发生什么了”他喃喃自语。每一次她找他,都必定是她遇到无法承受的事情,导致心理崩溃。而这一次,又是什么
宋明,姜思恩,还是跟你们有关吗
孟谦拿起手机,思来想去还是让孟贺过来接人。把宋青卉放到沙发上,喊来人打扫房间,他站在窗前看着夜色,玻璃倒映着他,也倒映着身后沙发上熟睡的她,两人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明明那么近,可永远都无法触碰到彼此。
孟贺来的很快。推开门,屋子里响着贝多芬,他先是感到一丝怪异,怔了一下,又迅速将那个想法丢开。
“不好意思小叔叔,这么晚打扰你。”孟贺扫视了一眼房间,看到沙发上的宋青卉,立马奔过去查看。还好,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他放下心来。
“没事,”孟谦坐回椅子上,“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发生什么了吗?”
说到这里孟贺蹙眉,眼中是厌恶跟恨意。宋青卉突然去那个房子,又突然跑出去,手机还联系不上。他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打电话质问夏景宣,知道了对方干的蠢事。夏景宣觉得父母出面跟宋青卉沟通,就可以让夫妻俩缓和关系,也能让她顾忌一些。于是私下里约见宋母,说了最近夫妻之间有点矛盾,需要她稍微调解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从宋家出来后,宋青卉就坚定要离婚。夏景宣此时也在到处找宋青卉。
对于宋青卉的父母,孟贺并未真正接触过,可他忘不掉上次被拒之门外的事,她从家里出来后,脸上隐约的红痕、忍着眼泪的无助模样他不喜欢那对父母。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又暗中为难宋青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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