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长久的坐在丰文书院里,老夫是不是真的有些坐井观天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要是你当初早听我的,把江自流拉进书院,现在何至于懊悔至此!”
“哎莫要再说,莫要再说了!”
丰文书院的人走后,杨俊成几人也不打算打扰了。尤其杨俊成特别害怕江自流又要把举荐信还给自己,恨不得立刻飞出蟾桂巷才好。
“那,江解元,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现在丰文镇留几日,等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们答复。”说完,杨俊成就要走。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大热天的,我看你们都出了一头汗了,进家里来歇一歇,喝杯凉茶解解暑吧。”楚年出声把他们叫住了。
听到楚年的声音,江自流转过身去,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楚年已经出来了,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楚年一直听着他们在外面的讲话呢。
说真的,自打跟刘东来住到一块儿,楚年对丰文书院的印象那叫一个日益低下啊,再加上整个丰文镇重文的风气重到偏激奇怪,楚年对这些读书人都快没什么好感了。
今日听到杨俊成的几番话,倒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使得他对杨俊成的映像还挺不错。
楚年朝门口方向一笑,对江自流说:“快把人请进家里来呀,我凉茶都备好了呢。”
江自流也确实是想请他们进来坐坐,一来他们是梁明远的同窗朋友,二来他们不远众里来给自己送举荐信,也算是间接帮自己彻底打消了丰文书院那边的麻烦了,于情于理,都该请人进屋喝杯茶的。
“几位请。”江自流把三人带进了家门。
楚年脸上挂着笑意,站在堂屋门口,礼貌地等待他们进屋。
三人看到楚年挺着孕肚,都有些不好意思:“江夫郎不用礼待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江自流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了,温声问楚年:“什么时候出来的?站了多久了?腿累不累?宝宝踢肚子没有?”
“没有没有,都跟你说了一万遍了,我哪有那么娇气!”楚年失笑,用余光把进家的三个人都打量了一遍。
江自流又说:“那先回房休息好不好?我跟三位兄台说会儿话。”
楚年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有会说人话的人模人样的读书人了呢,自己也想跟他们说说话。
不过到底是读书人,就算再怎么通情达理,初次见面,作为江自流的内室,跟他们坐在一起说话确实有些不太合礼。
点了点头,楚年应下,又抬头凑到江自流耳边,小声交待他:“你先不要急着拒绝他们啊,不是说可以考虑几天嘛,你就先考虑几天好了,他们远道而来也辛苦,今日不太方便,改日我们请他们吃顿饭。”
“好。”江自流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然后便送楚年回去了里屋。
杨俊成几人看到江自流和楚年如此恩爱,在对楚年说话时,目光温柔且专注,和方才在院门口的那个他俨然是两个人,不免都觉得有些惊奇。
“本来还以为江解元是个性情寡淡的人,没想到并非如此,只是温情全留给了尊夫郎而已。”等江自流出来,郑承之便忍不住跟他打趣了。
杨俊成瞪了眼郑承之:“承之!学学九岭,少说话!”
郑承之这才反应过来跟江自流还不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钦慕他,这样跟他打趣确实不太合适,连忙起身道歉:“失礼了!”
江自流回以一礼,微笑道:“郑兄说的倒也不算错。”
郑承之:“”
杨俊成:“”
竟然这么坦率地承认了!
如果说江自流的才华是惊才绝艳,那么他的外貌无疑是精美绝伦,面对江自流忽然的笑容,他们便是几个男人,也不觉有阵恍惚。
郑承之:“难怪梁兄自乡试之后便日日把江解元挂在嘴边,实在是”
“承之!”杨俊成简直要对郑承之绝望了。
早知道他废话这么多,就不答应带他一道来了!
江自流招呼几人坐下,把桌上放好的凉茶依次推到他们手边招待他们:“几位兄台不用如此客气,同梁兄一样称呼我名字即可。”
郑承之听到这话很高兴,连忙说:“那你也别一口一个兄台了,就叫我雅章吧!”
杨俊成无语:“你不是不喜欢自己的表字吗,平日里连我们都不许叫的?”
“”郑承之朝他们挤眉弄眼。
这呆子,不懂我这是在套江解元的表字吗!
不喜欢自己的表字是一回事,互相知道又是另一回事,要知道,真正亲切的友人,可都是互相称呼其表字的。
据梁明远说,经过乡试那段时间的相处,他跟江自流的关系还算交好,可也没能得知江自流的表字,若是这会儿先被自己知道了,该有多得意快活!
被郑承之这样挤眉弄眼的暗示,陆九岭先明白过来了,他也向江自流报上了自己的表字:“陆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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