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考上了童生,到时候好歹能找个体面的事情做做。”
楚年知道罗德山是出自关心,所以没有吱声,但他心里还是不咋赞同的。
在楚年看来,他们家阿流只要高兴就行。
只要江自流高兴,哪怕就是去考场上转一圈,交个白卷回来都成。
至于找不找事情做
这算什么,反正阿流不介意吃软饭,那么养他一辈子都不在话下。
没几天,丰文镇上参加本届童生试的读书人陆陆续续都动身赶往安河府了。
参加考试的又不只有丰文镇,各个地方的考生都要去往安河府,要是去的晚了,客栈酒家都住满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江自流不用担心住在哪的事,因为罗英卓已经先一步去了安河府。
说起来,楚年从来没想到罗英卓居然真的是个事业卷,自打话剧班子办起来,罗英卓就跟个陀螺似的,来回不停的转,都没见他嫌累歇下来过。
话剧班子这种新奇的娱乐项目,除了一开始被大众接受花了点时间,到了后面,是越来越叫人上头,丰文镇上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没有不请话剧班子来家里表演的。
可罗英卓的野心很大,他压根不满足于只在丰文镇这一亩三分地上经营。他把丰文镇都跑遍了之后,很快就腻歪了,打起了更为繁华的安河府城的主意,于是,就带着罗家班迁去安河府开荒了。
所以江自流过去安河府,楚年倒不是很愁,有罗英卓在呢,吃住都不成问题。
非要说的话,唯一的问题是希望罗英卓不要教给江自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相拥温存了一夜,第二天,江自流就出发前往安河府了。
送走江自流后,楚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大黄也在院子里,它一会儿跑来楚年脚边,抬头闻闻他身上的味道,一会儿跑开去到有阳光照着的墙根底下,用爪子扒拉缝隙里长出来的野草嫩芽。
大黄跑来跑去活泼的不行,小乌则安静矜贵,蹲在房间外的窗柩上,矜持地揣着爪爪,半眯着墨绿色的眼睛看着它乱跑。
一猫一狗,可可爱爱,还挺热闹。
但不知为何,楚年还是觉得家里一下子空落了不少
“没关系,最多两个月就回来了,两个月很快的。”抬手摸摸鼻子,楚年回去屋里,睡了个回笼觉。
——
江自流离家赴考后,罗德山就让罗红梅到镇子上来陪着楚年一块儿住,不然楚年一个哥儿家,还怀着身孕,罗德山可放心不下来。
有时候罗红梅要回去待几天,就会由张彩花留下来陪着。
总之要么是罗红梅,要么是张彩花,楚年的身边一直是有人陪着的。
一开始楚年觉得还挺好,有个伴,家里不至于太冷清。
等到了后面,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楚年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何止是不冷清!
简直是耳朵都要被念叨碎了好么!
“年儿啊,你吃的还是不够多呀,多吃点呀,都三四个月的身子了,怎么一点都不显怀,你不饿肚子里的娃娃也饿呀!”
“年儿啊,虽然吃过早饭了,但是离中饭还有一会儿呢,婶子给你煮了胎鹅蛋,你一会儿记得过来吃啊。”
“年儿啊,过会儿就要吃晚饭了,先过来把鸡蛋羹吃了吧。”
“年儿啊,睡觉之前再喝碗汤吧。”
“年儿啊”
楚年:“”
现在楚年只要一听到罗红梅喊“年儿啊”这三个字就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没有碗筷的地方躲起来才好!
除了吃的方面,在织的方面,罗红梅也很上心。
“娃娃就快出生了,哪能不给她多做点小衣服鞋的呢,别看娃娃小,长起来可快了,现在不多做点,到时候可就没得穿了。”
买了许多布匹缎子,罗红梅每天都带着楚年一块儿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
可楚年哪做过这些啊,这简直是比喊他吃东西还要为难他。
楚年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做到穿针引线了,再继续下去就是纯纯的破坏布料!
罗红梅惊奇不已:“怎么会这样,看你做其他事情都很聪明,怎么对女红一窍不通呢。”
楚年拿针的手微微颤抖:“红梅婶,让我学点别的吧,求你了。”
罗红梅:“哎呀,就算不给娃娃做,你就没想过以后给你们家江自流做点香囊荷包之类的?”
楚年挺胸:“我有钱!可以买!”
“”罗红梅哭笑不得:“亲手做的和外面买的能一样吗!”
楚年:“反正是经我手送的,四舍五入都一样,阿流肯定喜欢。”
放过孩子吧!
最后,还是罗红梅实在看不下去那一排排努力过却依然蹩脚的针眼,终于放弃了要楚年缝制小衣服,改为拉着张彩花一块儿做了。
楚年泪眼朦胧:谢天谢地!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