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便罢了,左不过半截身子都跨入棺材的老东西,又为郡主才华所吸纳。”
“晏陵是何时归入郡主麾下的?”王进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顿后道:“当年他科举入仕,我一时间惊为天人,还曾想要将我家孙女儿嫁给他。”
“你却说晏陵此人冷心冷情,待任何人都不入心,是奇才,却也非良配。”
“你识人无数,我对你的判断自是不会有任何质疑,那如今?”王进之微顿片刻:“若按照你的说法,可莫要为郡主养了头狼在身侧才是。”
吕阁老忍不住扫了他一眼,这人昨日还一口一句郡主到底是个女子,今日不过一个早朝,便开始郡主前郡主后了。
他都如此了,他还操心晏陵忠诚与否?
“世间之事,都讲究个缘法。”吕阁老微顿后道:“恰是冷心冷情,自我克制到了极点的人,一遭转变起来,才会更加难以控制。”
“且放心吧,就算是你真杀鸡了,晏陵也不会背信于郡主。”
晏陵升任监察御史之后,做事堪称不留情面。
刚一上任,便大刀阔斧处理了几个官员,这些人俱都是跟马逾父子有关的,或者是为官不正之人。
且落在他手中的,不光是丢了性命,其盘踞在了朝中、京城的势力和党羽,也会被连根拔除。
这般两次之后,整个朝堂都安生了不少。
一直到除夕当日,都未有事情再发生。
而在这当中,倒是发生了一件许多人都没想到的趣事。
皇帝的几个儿子中,如今只有永安王没有成婚。
而他的婚事几经变革,迟迟都没有定下,已经成了王爷中成婚最晚的。
开年之后,他又将要再长一岁,这婚事无论如何都再耽搁不得。
是以进入年关之后,皇后宫中一直都很是热闹。
三天两头设宴,所为的皆是给萧缙相看王妃。
这永安王妃的位置,在温月声退亲了之后,原本大家都默认了会是温家那位二小姐。
毕竟萧缙对她也算得上情深义重了。
温玉若为了这门亲事,也付出了诸多。
萧缙和温月声比武后,从受伤到了痊愈,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
年节皇后事忙,亦是她陪伴在了皇后身边,替皇后分忧。
可偏偏就在将要定下来之前,出了她母亲放印子钱的事。
这事瞧着是不算多大,可影响到的不光是温寻的官声,还有温玉若的亲事。
等到除夕夜之前,永安王妃终究是定了下来。
可那王妃的位置,却是与温玉若失之交臂。
皇后降下懿旨,为永安王萧缙和镇国公之女魏兰芷赐下婚约。
而闹了这么久,甚至还曾戴过凤头钗的温玉若,却只得了个侧妃之位。
旨意落下当日,满京热议。
都说是那陈氏糊涂,眼皮子太浅,害了自己的女儿。
也有人说,温家上下当初放任着温玉若抢夺郡主婚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会有今日。
抢人婚事者,不也会被他人抢?
温玉若和魏兰芷之间,谁人更得萧缙的喜欢,他们是不得而知。
但只要是涉足朝堂的人,都清楚眼下这般,都是为了争储在做准备,皇后要将萧缙和镇国公府的关系拉得更近。
倒也不愿意放弃短时间内官声被毁的温寻。
温玉若的婚事,只不过是皇室拉拢阵营的一枚筹码罢了。
此事,温寻也跟温玉若说清楚了。
眼下朝局,非二即四,他们家已然偏向了永安王府,就断然没有跳船离开的可能性。
只是如今陈氏犯了错,皇家顾及颜面。
但日后若是萧缙登基,温玉若所得的,至少也是贵妃之位。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温玉若到底还是不甘心。
就连除夕宫宴当日,都不愿意露面。
只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作为温家的女儿,她可以有情绪,但是作为日后的永安王侧妃却是不行。
她刚推说了身体不适,皇后便派下了两个嬷嬷来照顾她。
说是让她明日‘务必’进宫赴宴。
温玉若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在清晨一早里,爬起来梳妆,盛装赶往了宫中。
除夕宫宴,底下的臣子及命妇都会入宫赴宴。
温玉若穿着一身临时赶制出来,不合身的永安王侧妃礼服,头顶着沉重的头饰,听着周围来往的人,一口一个侧妃,强颜欢笑。
而在她身侧,一身大红色礼服的魏兰芷,尤其地扎眼。
温玉若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黯淡的水红色,心神俱是恍惚了瞬。
恰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咚咚咚,敲击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不只是温玉若,这边所有的人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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