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后,眼看着谢韫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只好低声补了一句:“跟您很配。”
他说的都对。
这些话若是从他自己嘴里出来,那很正常。可从面前这个废物嘴里出来,他就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净敛连忙道:“一年前。”
谢韫没出声。
净敛越发的局促,然后开口道:“三四年前……”
三四年前,三四年前桑窈才十四五,他那会连桑窈的名字都没记住,净敛这厮就已经观察桑窈那么久了。
他不会是早就看上了桑窈,但因为自己太差劲于是自惭形愧,所以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吧?
谢韫越发沉默,但这个账他今日还不想跟他清算。
他抿住唇,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本小册子然后在自己膝上翻开,垂眸看着。
净敛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怎么看起来了?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谢韫翻过两遍,这里面的内容他已经差不多记住了,没什么特别的。
他把敞开的册子摊在桌案上,同净敛道:“过来一起看。”
“……”
他脚趾蜷的更狠了,心想这一定是主子对他新的惩罚方式。
净敛不敢拒绝,默默走上前,然后强忍着羞耻跟谢韫一起看。
气氛诡异。
谢韫看的格外认真,甚至还朱笔圈出了他的一个错字。
无声中,谢韫将书册翻过一页。
这一页他写的是某日谢韫刚从宫里回来,夜色中实在是按耐不住对桑窈的思念,然后当即选择出府,潜进了桑窈的闺房,大胆的诉说他的思念。
用词大胆,慷慨激昂。
两人一起盯着这个片段,然后谢韫静静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净敛摇了摇头。
谢韫:“再跟我说一句谎话,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净敛面色一苦,然后硬着头皮道:“因为属下觉得少夫人可能会比较喜欢,而且属下猜测您内心一定有一个还没来得及释放的……狂野的灵魂。”
很显然,他猜错了。
他的灵魂并不狂野,
净敛又默默补充道:“桑姑娘内敛温柔,属下就觉得这些话少夫人肯定说不出来。”
他对桑窈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但因为多年关注,也知晓一些。
桑窈自幼就没有母亲,最亲的姐姐还在她小时候就入了宫,府里的一个堂姐总是借故戏弄她。
一开始她有几个朋友,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独身一人。桑印平日忙,更是没空陪她,每次宫宴,她都很自觉的自己站在角落里,不想搭理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搭理她。
他有时候会觉得少夫人很可怜,也很孤独,她不会直接说出来,但她一定很渴望被爱。
所以在他笔下,谢韫是是个主动到热情的人。
谢韫道:“……所以你觉得我就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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