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词说:“没,在门口那广场学自行车。”
学自行车?听起来的确是久远。她问:“有没有学会?”
他敛眸回忆,随后溢出的轻笑里有点自嘲的意思,说:“他没耐心,跌了几次,我自己学会了。”
姜迎灯看着他那双假深情、真疏离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样解读这句话,更琢磨不透如何去接。
安静一两秒,姜迎灯聊回到正轨,指着他的手机说:“你如果实在纠结,其实不用配合我的,你就想,你要是和女孩子——”
她讲到这里,羞赧地卡一下壳,低弱下声线道:“约会的话,会去哪里。我真的不挑剔,只是想出来晒晒太阳,走走就行。”
“我?”梁净词略作思考,徐徐开口道,“如果是我,估计哪儿也不去,就跟她在家待着。”
姜迎灯:“家里啊?无聊的吧,家里又没什么好玩的。”
梁净词说:“两个人待一起,好玩的就多了。”
她愕了一愕,凝眸去打量一旁姿态闲适的男人。
他讲这话时,仍然没什么表情,嘴角的笑意浅得像是她眼花看错,连眼皮都懒得掀起来一下。
姜迎灯试图领悟话里的意思,却要疑心是不是自己多心。
她手扶着膝盖,低头在心底辨别,耳朵微微热了热,忙止住念头。
梁净词抬眸望过来,问她:“歇好了么。”
姜迎灯点两下头:“嗯。”
他说:“我带你去庙里转转。”
说着,梁净词起身,“听说今儿观音菩萨过生日,一块儿去见见世面。”
姜迎灯又点两下头,乖乖跟上。
她躲在梁净词的影子里,走在停车场,他为她打开副驾的门,听见姜迎灯闷闷地开口,还在为刚才的话迷惑:“两个人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她的眼神也不算完全无辜。
梁净词一只手扶着门框,目送她进去,微微折身、凝眸看她:“这是小朋友该问的吗?”
不等她答,随着门被关上,戛然而止的静又为他这话添了几分深意。
梁净词是接到了他妈杨翎的消息,要去见一面,正好迎灯在身边,就将她一起捎去云亭山。
目的地有些远,开了整两个钟,梁净词开车还不爱听音乐,全程在放bbc的新闻,这魔鬼爱好,加剧了姜迎灯的困意,她合眼眯了一段路。
下晚才驶抵山脚,姜迎灯随梁净词上山。
途中,她看见来往香客,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身体凸显的起伏,红脸问他:“我这样穿会不会不太端庄呀?”
梁净词稍稍打量她说:“端不端庄取决于素质,不是穿着。”
姜迎灯说:“我之前听我的室友说她去一个很小的寺庙,穿短裤,人家不让她进呢。”
他说:“那不合理。”
听他这么说,姜迎灯放下心来一笑,步伐坚定一些跟上他。在门口购票入寺,需单独买香。
梁净词走在前面些,望向她停住的脚,说:“拜佛要趁早,这个点菩萨都收摊儿了。”
姜迎灯为他这话迟疑一瞬。
摊贩忙道:“没收呢没收呢,香火正盛,小姑娘来一炷?”
姜迎灯捻起一炷香,又叫住他:“哥哥,你要不要?”
“不了,”梁净词一边说,一边往阶梯上行,“我是党员。”
听他这么一讲,姜迎灯又顿了顿,眼望向男人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身姿,这一身凛然正气,也不是一点没感染到她。
嗯……她其实也挺尊敬马克思的,也不知道冲不冲突。
姜迎灯又迟疑住了。
她就是个纠结体,让人随便忽悠两句就没了主见。
梁净词回眸看来,笑话她说:“再犹豫心不诚了。”
姜迎灯旋即说:“买一炷,谢谢。”
她燃香上香,又拜一拜。余光里的男人候在一侧,很快见到什么,梁净词迈步迎过去。
来的是一个素衣jsg的女人,姜迎灯一抬头瞥见,梁净词同她低语攀谈。女人乌发盘在脑后,一身淡雅,没有坠饰,微笑起来时眼角有几道轻细的褶。眉眼跟梁净词六七分相像。
看来说她五十岁都高估了,杨翎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实际年龄她摸不透彻,但看出这个女人骨子里温文淡泊,梁净词的气质有那么一部分遗传自她。
“我妈妈。”他看向迎灯,给她介绍。
她礼貌点头:“阿姨好。”
杨翎笑不露齿,但眼里惊喜很盛:“小迎灯,都长这么大了。”
姜迎灯微讶:“您……见过我吗?”
她说:“你们有一张合照,我记忆犹新。”
两人同时看向梁净词,他显然没有一时间想起是什么照片,但没细问,岔了话题问杨翎:“不是说今天有法会?”
杨翎道:“这都几点了,早结束了。”
梁净词:“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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