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是回到她手里,挂在她的腕上,姜迎灯借着哭上头的情绪,道出心中的不解:“你好像没有义务照顾我。”
梁净词当然听得懂她的潜台词,换个问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说:“你爸爸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姜迎灯:“他救过你的命?”
梁净词浅淡地笑了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只是这么一笑而过,并没有往深处交代“救命恩人”的剧情。他讲话一贯这样收放自如。
他只是说:“他犯了错,受人指摘,受到惩罚,这无从辩驳。但姜老师对我的影响很深,那是正面的,无法磨灭,我也不会回避这一点。”
说着,梁净词又问道,“对你来说也一样,是吗?”
她俨然在走神,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睡着了?”他稍稍偏过头,余光看她,“说你爸爸呢。”
姜迎灯摇头说:“没有,我在听。”
少顷,他唤她:“迎迎。”
“嗯。”
梁净词说:“希望你也能遇到这样的人。”
她问:“什么样的?”
他说:“给你力量和希望。”
许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默然看着地面被拖长的影子。
“一直挺着腰不累吗?”梁净词忽然问了一句,戳破她在此刻显得几分古怪的分寸意识,而后说,“趴在我身上。”
姜迎灯愣了下,渐渐地、轻缓地伏下去,攀着他肩膀的手臂折下,搂住他的肩颈,一瞬之间气息亲近。她刻意地放慢了呼吸,有那么几分难耐地问:“还有多久到。”
梁净词不答,反而笑了笑,语气里沾一点坏意:“不想我多背你一会儿?”
姜迎灯耳尖一热,声线糯糯道:“想的。”
他说:“那就不要问终点。”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将侧脸埋下,单薄的嘴唇触碰到他颈间的动脉,随着他走动的幅度,轻轻碰一下,松开,又碰上。
梁净词不动声色地承担着这点不足挂齿的痒,往另一条胡同深处走去。
姜迎灯揽住他的肩,若有似无的拥抱、亲吻,让她觉得这钢铁河流里的暗巷也别有温情。
不会再有比此时距离更近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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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灯没有和梁净词聊过姜兆林。
或者说,他们从没有提起过彼此的家事,比起还能唠一唠男友和前jsg任的室友,她跟梁净词的关系看起来却更是浅显。只是停留在吃穿用的层面上,像是互相之间没有值得深耕与共享的故事。
姜兆林从前也没有和姜迎灯提过梁净词口中那些重要的恩情。她不知道他们有哪般交情。
他守口如瓶,她想说又不敢。
他们之间有着鲜明界限,不是真兄妹,也没到无话不说的份儿上。
于是即便慢慢熟络起来,也话题寥寥。
还在折返的路上,姜迎灯想起什么,对他说:“我爸爸之前给我写信了,他在信里夸你呢。”
梁净词有些好奇:“夸我什么。”
“夸你像……钱。”
“什么钱?”
“古代人用的铜钱。”
梁净词听得一知半解,略一思索,笑了一笑,而后问她:“还说了什么?”
姜迎灯为这亲昵起来的片刻光景欢乐地晃了两下腿,闻言,又止住了动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姜迎灯垂下羞赧的眉眼,脑袋看似没精打采地搭在他的肩头。
梁净词以为她没听见:“嗯?”
她说:“没有了,就是夸了你两句。”
梁净词便没再问。
过会儿,他说:“我妈请你去云亭山吃斋饭。”
“邀请……我吗?”姜迎灯不禁吃惊地直起脊背,问道,“你妈妈在山上呀?”
梁净词:“她在寺里修禅。”
“不工作吗?”
“退休了。”
她讶然,梁净词是独子,父母顶天也就五十多岁,喃喃说出口:“这么年轻。”
没要他回答的意思,但过了会儿,梁净词向她解释道:“因为生病。”
“她是……出、出家了吗?”不论什么病,都是苦难的一环,因而她这个问题问得有那么几分稚嫩与小心。
梁净词被逗笑,懒懒淡淡地说:“走出红尘,四大皆空。逍遥得多。”
姜迎灯看着他。
有些话题不消多问,从对方口中也能判断出几分,他和她讲来讲去都是母亲,凸显得父亲的位置像是个空缺,在他的生活轨迹里下落不明。
聪明人会领悟,有问题。
姜迎灯识趣地不去探听。
她灵敏,梁净词也聪明。有一些话要问出口,即便再怎么假装漫不经心,越界的意图也耳目昭彰了。
尽管她对他的家庭确实有那么几分好奇。
正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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