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晏上楼的背影,沈明熙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蒋晏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估计做没多久自己就受不了了,到时候不需要他开口,蒋晏就会乖乖滚回中国。
回到房间,蒋晏把晚餐端到沈慈书面前,替他把碗筷摆好。
“可以吃饭了。”蒋晏对着沈慈书,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
沈慈书从蒋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见脚步声了,不过他没有回头,直到蒋晏出声才转过身。
没有去看蒋晏的脸,沈慈书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仿佛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了一个佣人。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蒋晏按了按自己的小腹,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只喝了点水,现在肚子里面隐隐有抽痛的感觉。
出神间蒋晏忽然听见沈慈书的吸气声,汤似乎太烫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等蒋晏开口询问,沈慈书忽然把盛着汤的碗推向蒋晏那边,“你不知道把汤弄凉了才能给我喝吗?”
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富家小少爷故意刁难,沈慈书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的撒泼。
滚烫的汤顺着倾斜的碗飞溅出来,正好泼洒在蒋晏的手上,那瞬间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沈慈书指尖微微颤抖了下,立刻把手藏进了毛毯下面,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蒋晏手背的绷带还有身前的衬衫,都被溅到了汤汁,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沈慈书冷漠的表情,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艰难地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太粗心了,我现在就给你重新拿一碗汤。”
沈慈书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沈慈书想要借此赶走蒋晏,对他来说,蒋晏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是不可能甘心给人当护工的。
就算蒋晏对沈慈书再有内疚敢,也没办法忍受给人当佣人使唤的感觉。
沈慈书想要逼蒋晏自己主动离开。
可是蒋晏一句话没说,他安静地单膝跪地,用纸巾处理着地板上的狼藉,然后起身下了楼,手里还捧着那堆垃圾。
没过一会儿,蒋晏又回来了,手里多了碗热腾腾的汤,“我帮你把汤吹好了,这次你不用怕被烫了。”
说完蒋晏转身去了洗手间,像是生怕再看见沈慈书厌恶到极点的眼神,他打开水龙头的水,开始去洗衣服上的汤渍,被烫过的双手都在发抖。
沈慈书看着蒋晏的背影,心口某个地方不由得揪了揪。
他从来想过伤害任何人,可是面对蒋晏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
谁也没办法面对一个把自己弄成废人的罪魁祸首时还能保持冷静。
等蒋晏出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平常,如果不是他口袋里那双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的话。
他仿佛没事人一样,,站在沈慈书身边,安静地看着他吃晚餐。
沈慈书这次没有再发难,吃了几口饭后就让蒋晏把餐盘端下去了。
蒋晏再回来时沈慈书已经不在房间里,旁边的浴室亮着灯,隐隐有水声传出来。
蒋晏推开门进去,看见沈慈书正在放水。
余光瞥见蒋晏的身影,沈慈书发出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对上次那个护工一样,“你可以下班了。”
蒋晏看着沈慈书坐在轮椅上,半个身体往浴缸边靠时,心脏微微揪了起来,忍不住开口说:“你身体不方便,我帮你吧。”
沈慈书漠然地拒绝,“不用了。”
“还是我”
沈慈书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了,不用。”
蒋晏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沈慈书转头看向蒋晏,仿佛要望进他眼睛里,“你是想帮我,还是为了跟我做那种事情吗?”
不知道是不是沈慈书的错觉,蒋晏的眼睛好像更红了。
沈慈书说的每个字就像刀子在蒋晏心尖上剜,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听到蒋晏说出“担心”两个字,沈慈书只觉得可笑。
以前蒋晏虐待他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担心过。
这个说法简直来得太晚又无谓。
“我生活可以自理。”沈慈书盯着浴缸里泛着波澜的水面,“就算不能自理,也是你的杰作,不是吗?”
说完他抬起头,迎上蒋晏的目光,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
沈慈书却感觉不到一丝痛快,他一把关掉水龙头的开关,“如果沈总想做那种事,还是去找你的妻子吧,她应该能满足你。”
蒋晏感到左胸膛的刺痛迅速蔓延了全身,良久,他开口说:“我已经跟舒淳解除婚约了。”
沈慈书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蒋晏真的跟舒淳结婚,也已经跟他无关了。
蒋晏紧紧盯着沈慈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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