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团团草顽强地地从路边,从任何能钻出来的土地上冒出头。
车没熄火,发动机微微震颤着。
「下去看看岩浆地貌,也可以看火山花,」他拇指压下安全带扣,解开安全束缚,黑色的带子啪地一声回到自己的红壳里。缩回去,仿佛也是为了不妨碍他们两个。
「想和你聊天。」
「聊什么。」他倾身过去,给她也解了安全带。
座椅在缓缓地调整着,在向后倾斜,她脸边是他呼出的热息:「成人的,还是单纯的?」
两人从酒店离开之后,就始终在路上,飞机上、飞机场,始终没有一个安静独处的、不被打断的私人空间。当身体有了接触,亲吻已经不再能满足人心,无法止步的新鲜感,沟壑难平的瞭解欲。
他好像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亲自己了。
「你昨天……」殷果瞅着他,小声问了句:舒服吗?
真的是好奇,和自己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在他领口划着,棉布被她划出一层小褶子,在指尖聚拢,又散开。
雨在砸着车顶,像要穿透的力度。
这辆车不知道是谁的,不清楚曾坐过什么人,只有今天和明天属他们。
他倒是答得痛快:「舒服。」
「和自己来,有什么不一样?」当抛出第一个成人问题,随后容易了许多。
「和自己来?」他在想这其中的差别,动作上来讲都差不多,更多是心理上带来的满足,当时看着她的脸会把过往虚无的全部具象化,全是她。
「不太好说,」他笑着,避开了让她满意的答案,「差不多。」
殷果终于满足了一小部分的求知欲,不过,有点挫败,「不太好说」和「差不多」,那不是白辛苦了。当然,其实她没做多少事,都是被他扣着手、带着来的。
她又开始浮想联翩:「如果是别人,也差不多吗?」
林亦扬喝多了问得那句话,和她心里的假想很相似。她也想问,林亦扬,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有没有觉得我和你想像中的不符合,会不会渐渐失去新鲜感。
真心实意的初恋是折磨人的,全心全意和患得患失并存,在经历前不懂如何付出,在经历后不会如此付出。
「和别人?」一个让人意外的对话走向。
……
林亦扬重新给她系了安全带。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在忽大忽小、似近似远的雨声里,把车拐入公路,连带着瞥了她一眼,调笑着说:「小姑娘,说句实话,你把我当什么了,谁都能上来摸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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