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抵抗,他继而再去衔她的唇珠,一步步深入,再去勾缠那道粉嫩的小舌。
司露并非不想抵抗,只是呼延海莫将她浑身的都折腾软了,酥了,麻了,让本就在策马后精疲力竭的她,没有半点推拒的力气。
那两只柔夷宛如软绵的猫爪,推在他身上没有半点伤害力,反而像是在撩拨人心,弄得人心口痒痒。
清风皎皎,吹开层层浪蕊。
长安,暮雨连天。
太极宫,南书房内。
玉帘高卷,炉烟浥浥。
风拂纱动,漫天的雨珠斜飞进窗内,沾在绸丝帷幔上,洇湿一片。
新帝李景宴端坐紫檀玫瑰圈椅之上,正目不斜视地伏案批阅奏折,宽大的衣袖缠绣了银丝,牵动时宛如浮云滚动,矜贵不可攀。
他容颜似玉,眉眼温朗,君子谦谦。
不多时,有内侍走进来,说是杨仲杨尚书求见。
李景宴搁下朱笔,面上神色肃肃,当即道:
“快请进来。”
杨仲一席绯红官袍步入室内,仪容整峻,宛如孤松,他叉手深躬,对李景宴行了大礼。
“臣杨仲,参见陛下。”
李景宴下座去相扶,“杨爱卿快快平身。”
杨仲落座后,李景宴屏退了所有内侍。
窗外阴雨绵绵,天光晦暗,室内点了鲛油的长明灯熠熠闪烁。
“杨尚书,朕命你办的事如何了?”
杨仲目光谡谡,将怀中藏着的折子呈上,“还请陛下过目。”
李景宴接过奏疏仔细翻看,眼神渐渐变得灼亮。
杨仲道:“臣已掌握了顾临的门生互相勾结,贪墨徇私等数条罪证,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将他们连根拔起。”
“此中千丝万缕,牵连深广,到时顾临也难逃其责。”
“好、好。”李景宴赞不绝口,长眸烁烁,“不愧是朕最得力的杨爱卿。”
只要顾党彻底扫除,那他便在朝堂上再无掣肘,可以真正执掌大权了。
李景宴看了眼窗外的细雨,说道:“云开雨霁前,自是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候。杨爱卿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提来,朕定会不遗余力替你做到。”
“朕还可向你允诺,来日顾临一倒,宰相的位置,便是你的。”
杨仲听闻此言,大受触动,赶紧起身,稽首跪拜,“臣,谢陛下厚爱。”
送走杨仲后。
李景宴再次返回了宫室。
他站在桌案前,铺开宣纸,扬手举笔,落下几个浓墨重彩的字。
“顺时而动、蓄势而发。”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顾临这把剑,他已经利用完了,是时候该收起来了。
若他不配合,那便直接折断,一劳永逸。
李景宴走出南书房时,夜色已沉。
骤雨已歇,空气中任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地板在宫灯辉映下,反着淡淡的光。
宫人提着灯笼走在他前头,给他开路。
还未走出几步,去见一内侍面带急色,匆匆奔至他跟前,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朝他道:“陛、陛下,您派出去的暗影卫,只、只回来了一人。”
李景宴沉静的眉眼闪过惊色,问道:
“人在何处?让他来见我。”
他这只暗影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大内高手,就算千军万马中也能保全下来,如何会——
李景宴不敢置信。
他回到南书房内,在琉璃灯下来回踱步。
待到那内侍带着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暗影卫到来时。
他方才相信了此事。
那暗影卫虽然活着,但只能说是苟活下来的。
瞎了一只眼,脸上的刀疤深入骨髓,贯穿到了头部,像是生生嵌了一条沟壑,看着十分可怖。
可见他先前,所受的创伤有多大。
更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一整支暗影卫全部折在了北戎!
李景宴怒火中烧,再没了半点平日的端方持重,嗓音带着薄怒,发出喑哑的,类似嘶吼的声音。
“不是同你们说,不要直接动手,不要正面出击,要伏击,要等待时机,趁呼延海莫身边无人时,再动手吗?”
他痛恨不已,袖笼中双拳捏得死死的,灯影下来回踱步。
那暗影卫跪在地上,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响起那些惨死的弟兄,他红着一只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着,嗓音悲痛到了极致。
“陛下,我们如何没有设伏。”
“可、可是——”
“那北戎王凭一己之力,把我们所有弟兄,都杀了。”
李景宴目眦欲裂。
仅凭一己之力?
从前他听说过北戎太子呼延海逻是个天生神力的怪物,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自如。
而弑兄篡位的呼延海莫定不及呼延海逻,所以他大可以对北戎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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