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回到家时,眼睛肿的睁不开。
奶娘哭的喘不上气,自责万分的冲上前抱着善善:“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没看好小公子。”
瞧见善善满身是血,奶娘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坐在地上。
从善善出生,便是她帮忙带着,哪能不心疼呢。
“不是善善的血。”追风急忙劝道。
陆朝朝深吸一口气,瞥了眼善善:“奶娘,你别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你对善善的好,朝朝和爹娘都清楚。”是有的人欠揍。
转头陆朝朝就将奶娘的月银翻了个倍。
奶娘红着眼睛将善善洗干净,发现他浑身有些擦伤,但并无重伤,才偷偷鬆口气。
“麦……麦丰……”他指了指门外。
奶娘便抱着他出门,大祭司亲自来看过,麦丰正好醒来。
麦丰本是农家子,从未瞧见这么多贵人,正恐惧不安呢。
便见善善进屋。
“小葫芦,这里是……什么地方?”麦丰瞧见众人衣着华丽,家中侍卫极多,不由瑟缩着脑袋。
善善从奶娘怀中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麦丰:“介是窝家,沃家。泥住……”
随即善善转头看着陆朝朝:“留,留。”
他指着麦丰。
善善知道麦丰已是无家可归。放他出去也是流浪儿。不如留在自己身边……
麦丰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麦丰身份卑微,怎能留在此处。”
他惶恐不安,他被父亲赶出家门,继母都容不下他,别人又怎会留他?
陆朝朝亲自上前,扶着麦丰起身。
“善善流浪在外,多谢你对他施以援手。”不,是多谢你一腔赤诚之心。
“你若是不嫌弃,便留在咱家。”
“族中有大儒有修士,你若想学文学武都能试一试。”陆朝朝见他心性极好,倒也生出几分帮扶的心思。
麦丰面色狂喜:“读书?修行?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说完,当即跪在地上咚咚磕头。
“我愿跟着善善小少爷,伺候他,照顾他,我愿为奴为婢报答您!”麦丰激动的脸颊通红,一挣扎,胸口的伤又开始溢出血迹。
陆朝朝慌忙道:“哪里来的毛病,动不动下跪!”
“什么为奴为婢,你救善善就是大恩,怎能让恩人为奴,若传出去,我陆朝朝脸还要不要?”
“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若不嫌弃,善善便称你为一声哥,便当善善义兄。”
“善善,你说是不是?”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虽觉得凡人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但麦丰拿命替自己,善善迟疑一瞬,便点点头。
“你别推辞,这都是你应得的。便安心在家中住着……”
他面色迟疑,其实,他已经看出来善善身份不凡,而且,他大概不需要自己救。
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占着善善救命恩人的名头,他着实惭愧不安。
朝朝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不由轻笑道:“但你救他时,并不知一切。你以命相救,便是大恩了。”
“你要他一辈子愧疚难当吗?”
麦丰摇头,见众人不似作伪,才点着头应下。
但心中,并未真的把自己当义兄。善善一家愿意留他读书认字修行,已是他最大的幸运。
即便善善一句麦丰哥哥,他也从未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可要派人回家交代一声?”朝朝问道。
麦丰猛地抬起头:“不!!”
“不过……我想将娘的坟迁出来,不知能不能行?”
“那个男人想和后娘合葬,我不愿娘亲孤零零葬在村中。想将她火化带走,她这一辈子困在小山村,跟着我还能看看不同的风景。”麦丰其实很早就想将娘的坟迁出来。
陆朝朝点头应下:“我们还会在莲华城停留几日,便让人随你同行迁坟吧。”
说完对追风招了招手:“将骨灰盒拿给麦丰。”
谢玉舟焉哒哒的抱出个精美木盒,瞧着还是檀香木的,空气中都带着隐隐香气。
“这可是花高价买来的骨灰盒,你拿去吧。镇店之宝咧……”陆朝朝眼神还有几分不舍,这可是花她私房钱买的。
善善疑惑的从麦丰身后露出个脑袋:“买买……做神马?”
陆朝朝挠了挠头,没说话。
追风幽幽道:“你姐出城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掏私房钱买的。”
当时阔气的走进店里,让老闆将店里最贵最值钱的骨灰盒拿出来。可下血本了!
方才回来时她去退,老闆直接关门。
据说这镇店之宝,六年都没卖出去。
这下开张吃三年了。
不过,这檀木盒子确实好。听说原料在佛前供奉过,对已逝之人有好处。
善善偏着脑袋,一脸迷茫,出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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