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他状告生父,不配为子,班斐笑着道,“听您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想来是儿子祭天,寿元大补啊。”
梁老爷子怒火攻心,掐断了通话。
第二个电话是梁笑寒,他显然看了庭审直播,惶恐又不安,班斐安抚道,“放心,梁先生最后肯定还是喘着气儿的,不会让你英年丧父的。”
?!!!
这话您还不如不说呢。
“等你回来。”他意味深长道,“哥哥就用喜事给你冲冲晦气。”
梁笑寒:“……?”
下午,秦邮公馆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是当天上午在法院门口辱骂他的家长。
此时的中年女人早已没有了那会儿的歇斯底里,满是皱纹的面容堆满了惊恐。而她旁边的男生,暴饮暴食到了300斤,皮脂腺分泌得异常旺盛,全脸鼓着痘包,下颌处整片流脓,怯懦得根本不敢抬头。
班斐扫过他脖颈那一层厚厚的痂,显然是日积月累挠伤的。
他笑了。
在初中时,高洁谋煽动班主任以及全班孤立他,这垃圾最是嚣张,不但给他取外号梁娘娘,还逼一个女同学跟他接吻。他挑了那支年级第一的钢笔,邀请这位冯同学欣赏了一场小型的玛瑙瀑布,没想到他从此以后就吓破了胆,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她拉着儿子噗通跪下。
“斐爷,斐爷,都是这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班斐支着脸,“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是么?阿姨,我若是记得不错,您前几个小时,不是还在骂我去死么?”
中年女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别紧张。”他温和地笑,“借阿姨的吉言,我争取早日死在我对象身上,至于你们么,烂着罢。”
当晚,梁笑寒回了秦邮公馆。
他收到了梁老爷子的哭求,不得不退出国外竞争项目,雇了私人直升赶回来。
庭院中,细竹节节,清禁幽绝,漆红的美人靠被夜色笼罩。
内厅里,螺甸紫檀唐装,丝绒般的光影滚过主人象牙黑发与膝圈暗花,被斑驳成一座艳丽的旧式王朝。
“嚓。”
砂轮滑动,跳起一缕墨蓝火焰,他哥捻着线香,插入
殪崋
香炉里。
“梁笑寒,你兄长我,这些年待你不错吧?”
梁笑寒鼻尖冒汗。
完了。
他哥不爽了,要跟他算账了!
班斐自顾自道,“你不愿的,不想的,不敢的,哥哥替你冲锋陷阵,你惹了祸,哥哥帮你摆平,你逃课看演唱会,哥哥给你打掩护,你看上的女孩儿,哥哥也替你写过情书。”螺甸紫檀的身影俯侧过来,红唇叼走了澄明光影,腔体沙沙作响,泛起一股沛然水汽。
“那你长大了,是不是该报答你哥?”
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梁小爷当即挺胸,“那必须的!”
“那你哥我思春了,你是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把你嫂子绑回来?”
“那必须的!”
他哥盘扣解了两粒丁香,敞着冷瓷白锁骨。
腕间滑下一道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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