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普通任务,副本主题是“送终”。
任务内容也不复杂, 江相在其中扮演了一位癌症晚期老太太的孙子, 在对方临死之前照顾其生活。
副本背景设定是在一个较偏僻的待拆迁小山村, 老太太共有一儿三女,江相的身份便是小女儿的儿子。
因为老人时日无多,四个儿女商量好了两人一天轮流照顾她,但江相的“母亲”家在外地,家里还有生意,只能白天忙完生意再坐几小时车赶回来照顾老人,次日清早又离开。
也正因此,江相作为儿子代替了母亲的照顾责任,一直都在老人家里住着。
所以在他这个旁观者的眼里,清楚的看到了几个子女是如何对待那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的。
这个任务耗时比较长,有一个月之久。
他得知老人多年来一直是个重男轻女的偏心母亲,对女儿们其实并不好,从小到大,新衣服是儿子的,好吃的是儿子的,存起来的钱是儿子的,时常挂在嘴边念叨的也只有儿子一家。
听说儿子要回老家过年,他立马带上东西从住得好好的小女儿家里离开,回那破旧的老房子精心收拾准备。
她一辈子舍不得吃穿,甚至夸张到一个月只用一度电,从牙缝里省吃省喝,却为了迎接儿子而买了崭新的棉被。
可儿子最终也没有回去过年,她独自等待了很久,直到过完年腹痛难忍,查出晚期癌症。
当时医生断言她已经活不过两个月了,没有治疗的意义。于是几个子女只能轮流照顾她,那位好儿子这才终于回到老家。
然而江相在最后那一个月里看得很明白:说起来可笑的是,在这段时间里真正尽心侍奉老人的是她没那么喜欢的三个女儿。
三个女儿们有工作、有生意,或者有农作物需要收获,但只要一忙完就会第一时间赶来照顾,半夜听见老人呻吟,总能立刻惊醒。
而那个儿子,白天时拿着手机躲得老远,在大门外面坐着一玩就是一整天,除了做饭吃之外,从不进房间看老母亲一眼。
就连为老人擦洗身体换尿不湿,他也一直以自己是男人为理由从来不肯帮忙。
江相觉得很可笑——他小时候难道不是这个女人给他洗澡擦屁股的吗?
况且,二女儿的丈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婿都可以去做的事情,他这个亲儿子办不到?
后来,老太太一脸死相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巴大张着“嗬嗬”喘气,喝不下水,整张脸都开始发僵发硬的那一天,正好是这位儿子的生日。
所有人都赶了过来围在老人身边,唯独这个儿子走了。
他回到了他老婆的亲戚那边去,一大家子人欢欢喜喜地过生日。
就在当天半夜,老人情况非常不对劲,三个女儿轮流给这个大哥打电话,打了好多次才终于接通。
对方却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过了好一会儿,又打电话来不耐烦地问情况怎么样,是不是非要过来才行?
被三个妹妹骂了一顿后,他终于骑着电动车赶来。
当他来时,老人身体挺直,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命。
就在病床前,他还在抱怨他们半夜给他打电话。
江相实在气得狠了,顾不得自己“侄子”的身份,指责他本来白天就不应该走,老人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敢离开的?真他妈是个白眼狼!
而那个人居然底气十足地瞪着他大吼:“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话音未落,床上那位一整天都没有动静的老人突然发出“呃”的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再也没了呼吸。
与此同时江相嘶吼了一声:“你过生日?!谁生的你?啊?!”
可惜,老人已经离世。
离世的准确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就在这个她偏爱了一辈子的儿子生日之后的那一天凌晨,她被他的话气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后来江相帮忙,与三个女儿一起为老人换好寿衣,将遗体抬入简易灵堂时,他忍不住当面辱骂了那个儿子绝对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天上就毫无预兆地下了雨,可仅仅几秒后雨又停了,就好像老人刚刚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然后,这长达一个月的任务才迎来了它的终点。
“送终”这个副本没有对江相造成任何危险,却在老人停尸下葬的期间,一只漆黑的乌鸦飞来,落在了那个大儿子头上,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啼后迅速离去。
守灵日期间,儿子开始盘算母亲存下了多少钱。
当天夜里他惨死在房中,胸前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黑色心脏坑坑洼洼千疮百孔,仿佛被鸟类一口口啄食过一样。
这场任务的陷阱其实就藏在那一个月的照顾过程中,如果江相在照顾老人时也做得不好,那么最后死掉的人估计就要添上他了。
总的来说,虽然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乌鸦代表着死亡和霉运,可实际上在那场任务里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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