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下去,她却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屋子里有点暗,她去开了灯,明亮的灯光让黄茂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问:“几点了?”
关厌:“八点半。”
“这么晚了啊……我去下厕所,出来就换你睡吧。”
黄茂说着便快速走向了客厅一侧的卫生间。
与此同时,关厌设置了个一小时的闹铃,打算浅睡片刻就起来。
如果完全不睡,精神状态不佳,遇上危险反应都会慢半拍。
等到黄茂出来,她便靠在沙发上勉强睡了。
不知闭着眼睛靠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
关厌做了个怪异离奇的梦。
梦里竟然出现了时危,他浑身是血,正在冲着她大喊什么,可她就像聋了一样,一个字也听不见。
忽然间,她听见时危嘴里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汪汪汪汪汪——”
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黑色吉娃娃朝她猛扑过来。
关厌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
随即她才意识到——黄茂不在客厅,并且卫生间里有什么怪异的响动。
她转头望去,从门缝间可以看见里面亮着灯。
“呲……唔……哈……”
低低的怪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关厌心中一沉,立刻起身去摇醒了还在沉睡的耿嘉。
他睁开眼,迷茫道:“怎么了……”
关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卫生间有情况。”
闻言他瞬间清醒过来,一下子翻身坐起,脸色大变。
“走,过去看看。”
关厌拉了他一把,随即自己率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她走到门边,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清楚了不少。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听出来,那些古怪的声音,竟然是黄茂痛苦不堪的呻吟。
就像是嘴被堵住了,勉强发出来的一点破碎音调。
她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耿嘉,轻轻握住门把手,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猛地按下把手往里一推!
卫生间内的一切情形,一下子便彻底暴露在眼前。
关厌不禁微微一怔。
里面只有黄茂一个人——应该还是人吧。
他站在洗手台前宽大洁净的大镜子前,上半身的衣服被脱掉,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找到的剔骨刀。
他垂着头,明明是满脸痛苦,但手里那把刀却一寸寸地割在他胸前,慢慢地、慢慢地,割下了一片又一片鲜红的肉。
仔细看甚至能看见,在他左侧肋骨的位置,血肉已经被割得差不多,露出了里面泛白的骨头。
血液溢出伤口不断划下,令他整个上半身仿佛沐浴在血水之中。
他所站的地方蕴起了一小滩鲜血,双脚像是钉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但再往上,两条腿却是抖如筛糠。
透过前方那面镜子,他看到了闯进来的两人,溢满眼泪的绝望双目中终于有了一丝希望,非常努力地张了张嘴想向他们求救。
然而发出的声音,依然是短促的怪异呻吟。
与此同时,他握着刀的右手连一秒也没停过,又一次从胸前划下,割下厚厚一片肉来。
所有的肉片都掉在了前方洗手台内,这从他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他带来了双倍的精神折磨。
关厌和耿嘉都被这血腥的一幕震了一下,随即她反应过来,立刻冲过去想要夺刀救人。
而耿嘉却吓得一声尖叫,转身就逃,逃到玄关处却又不敢出去,崩溃得顺着墙面滑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卫生间内,关厌没能夺下那把刀,也救不了黄茂那条命。
——在她冲上去的那一刻,镜子里的黄茂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阴森笑容,猛地举起右手中的刀。
隔了一瞬,外面这个黄茂就像被控制了一般,以同样的姿势将刀高高举起。
然后,镜中、镜外两个黄茂,“噗呲”一声,刀尖捅入心脏!
眼看就要碰到他的关厌见状脚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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