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关厌喉头滚动了一下。
她意识到,这因为意料之外而出现的短暂停顿,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但一瞬间她便有了主意,干脆将整个身体侧向付知那张床,做出仔细倾听的样子,同时问道:“付知,你回来了吗?”
等了几秒,又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完之后,才继续往前走,慢慢的坐到自己床边。
男人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待在原处,与关厌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
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
她脱下鞋子,放好盲杖,侧身缩到床上,拉开又脏又硬的被子盖好,身子往下一缩,便合眼睡了。
从始至终,那个人都纹丝不动。
关厌当然不可能真的睡过去,她闭着眼睛努力让呼吸放缓,耳朵却极为戒备地捕捉着一切声音。
楼上的盲杖敲击声,楼下的说笑声都清晰可闻,唯独没有听见身边传来任何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宿舍楼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关厌感觉身体有些发僵,干脆翻了个身面朝外躺着。
这个大幅度动作终于让那个人有了点反应——床尾那头忽然轻了一点,对方一定是站起来了。
他要干什么?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看人睡觉?
下一刻,一只粗糙的手摸上了关厌的脸。
她浑身一下子激起了厚厚的鸡皮疙瘩,恶心得恨不能立刻睁开眼给他一巴掌,然而她还是想能忍则忍。
可是,那只手在她脸上游荡了一圈之后,竟然顺着她的下巴尖开始往下滑。
它轻轻摸过脖子,一点点滑向关厌的胸前。
这谁还能忍?
她皱着眉,一下子睁开了眼,故作惊慌地一把抓住那只手,整个人往墙角一缩,大喊道:“谁?谁在这里?!
”
话音未落,男人就像是见到什么离奇事件一样,惊愕地盯着她,彻底愣住了。
关厌还在继续演:“谁?你说话啊!谁在摸我?!付知!付知!你在吗,救命啊!”
“你……你……怎么醒了?”
男人震惊得有些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一沉:“你没喝圣水!你是不是能看见?!”
闻言,关厌也立刻明白了一切。
那“圣水”里面肯定还加了别的料,能让人睡得醒不过来。
难怪,这宿舍楼会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能看得见,所以才没喝那些水,是不是?”
男人惊讶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来,语气变得凌厉逼人。在暗淡的光线下,那张晦暗不明的脸上是浓到渗人的杀意。
关键信息
摆在关厌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
她可以继续装瞎,以“不小心把圣水弄倒了”为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没喝。
但对方已经暴露了他的企图,不管她怎么示弱,他都会直接来强的——那么她为了反抗,也还是会露馅。
所以她为了自保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此时此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男人。
今天这一整天,关厌虽然见到了不少怪诞的事情,却可以说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如果能够制服他,至少能问出一点东西来。
问题是,对方身材高大,力气也绝对比她这个整天关在家里敲键盘的女性要大。
制服他,有可能吗?
关厌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间宿舍内的物品——没有刀具之类的锋利武器。
非要说的话,也就桌子上放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了。
宿舍的门都锁不上,那钥匙自然也没用,一直摆在桌面没动过。
短短几秒之间,关厌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依然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床角,用紧张到有些发抖的声音说:“我,我领到圣水以后不小心碰上了别人,把它弄洒了,所以才没喝……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圣水里加了迷药?!你以为我醒不过来,就想……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鲍立哥和主教!”
她说着便挣扎下床,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意料之中的,男人一把推过来,让她整个人往后急退了好几步。
关厌腰部重重撞在桌角,撞得桌子都移了位,发出一阵轻响。
男人面色阴狠地冷笑道:“我看你不光是个瞎子,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呢。那加了料的圣水就是他们给你喝的,难道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还想去找他们告状?呵……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圣水的秘密,老子不管你是真瞎还是装瞎都别想活到明天!哼,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让老子好好玩玩儿,我一会儿给你个痛快!”
他边说,边一步步向她走来。那高大的身躯在阴暗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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