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术蹙眉,经过刚才那一折腾,他酒也醒了也一大半。
意识缓慢回笼,他心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得想想办法该怎么补救此事吧。
可惜萧子宴在气头上,听不进去他那些哄人的鬼话,朝术说再多好话也没用。
萧子宴的面色越来越阴沉,森冷得好似要滴出水来。
朝术看他那覆了层薄冰似的脸色,心中惴惴,那种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他被压得不得不紧贴在柜子上,眼睁睁看着萧子宴摸上了他的脸蛋。
“你还跟废太子的手下们纠缠不清,我原以为那些人实在找你麻烦,还好生怜爱你。可是那天我亲眼看见裴照檐同你纠缠不清,因为你额上的疤痕,他还在父皇面前对我不客气。”
“为何会如此呢,朝术?他们究竟为何独独对你心软心动,放弃对为废太子报仇的机会,都要跟你死缠硬磨在一起。你是拿什么让他们心动的呢,嗯?”
朝术眼看萧子宴越说越不对劲,双手也在逐渐往下,冷汗都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殿下,求您别……”
萧子宴要是能听得进去劝,他就不是那个最为张扬跋扈的皇子了,尤其是他近段日子以来一直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
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奇耻大辱,更加接受不了朝术在这方面的反抗。
朝术差一点就挨欺辱了,幸好他反应及时,余光瞥见了柜子上摆放的一个天青色花瓶,眼疾手快抓着那只花瓶就砸在四皇子头上。
只听啪嚓一声,萧子宴死死盯着他看,朝术心脏都要骤停了,这一刻都感觉自己都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一秒,两秒,萧子宴眼睛一闭,就瘫倒在地上。
朝术见到躺在地上衣着华贵的男子,一颗心也在不断地往下沉。
他想,自己可能要完了。
朝术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让他瞬间清醒淡定了不少,回忆起此前的狼狈还捂上了脸。
他怎么就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 还在冲动之下拿花瓶砸破了萧子宴的脑袋,也不知道对方醒来后会不会放过自己。
朝术幽幽地叹了口气, 恶果已经酿成, 现在就算叹息后悔之前的事也来不及了, 他目前最紧要的还是想办法挽救。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萧子宴, 对方后脑勺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幸好没把人给砸死, 不然自己必死无疑。
鲜血从萧子宴后脑勺流出,量不大, 应该不会致死。
朝术很冷静地处理残局,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子宴同他的那些内侍说了什么,那些人居然没找过来。
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太医院里找李韫,经过生病那一役,他算是知道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单靠收买威胁人心还不够, 对方根本就是萧谦行的安插的探子才那么听话。
朝术开始还有些郁卒,但很快就想通了,萧谦行既然把人给他送了过来, 那他用起来不就更心安理得了吗。
以萧谦行的骄傲,自己现在必定不会死。
就算要死,也得是死在他手里才能安心吧。
约摸一刻的时间。
李韫诊治过萧子宴, 给人处理完伤势后, 才小心翼翼地问:“公公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现在可不敢招惹朝术了, 这真真是个狠人啊。太子囚得, 四皇子也是说砸就砸。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最后还没人会对他出手。
朝术恹恹地说:“你何必管那么多,只需要记得在后面四皇子问起来此事时,与我一同做假证就行了。”
李韫怔住。
“现在先对一下说辞吧。”朝术还顺带给萧子宴灌了酒,全然不顾对方的死活了。
反正现在皇后同张笺对上,以对方疯犬似的战斗力,娘娘必然头疼得紧,自顾不暇哪来时间关注四皇子。
李韫小声在心里腹诽:你是真不怕四皇子成为一个傻子啊。
“脑袋是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地方,服下这味药,前一天的记忆就会变得不太清晰。朝公公大可以放心,李韫定不会让您失望。”
朝术冷淡地看着对方给躺在贵妃榻上的萧子宴喂药,对李韫的忠心不置可否。
只要在太子没有对他下死命令之时,他李韫就永远都是听话的一条好狗。
朝术冷冷地注视着萧子宴,用靴子踢了踢对方的小腿,心下冷笑。
狗东西,都已经和他一个阉人无二了,竟还想着要干那档子事。果然,不只是身上长得这个玩意儿,脑子里也还留着一根。
眼见夜色将晚,日落西山,四皇子的人估计就要寻过来了,而四皇子人还未醒来。
朝术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是小心眼睚眦必报想让萧子宴付出代价,可犯不着把他自己也搭上啊。
李韫已经注意到朝术面色越来越难看了,这位主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他赶紧献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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