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他的个人业绩成就,大小姐大多都知道,并不感兴趣。
以上,只占据了纸张的三分之一。
其余便是介绍黎锡然的日常工作安排。
黎锡然晚零点睡觉,早晨五点起床。五点半会在家中和纽约子公司开十五分钟的跨国会议,六点吃早餐,喜欢中餐但必须补充牛肉保持能量,西冷是他的首选。
早上七点到达公司,审批前日各部门递交的重要文件。九点黎氏所处的商贸大厦会喧嚣起来,他不喜欢在过于吵闹的环境中处理工作,便会端着咖啡杯坐在董事办的空中花园偷半刻清闲。
尚禧暖之前听前台小苏讲过,她们董事办的女员工称这是特殊的老板福利。当天就算有再繁琐的工作,都会看在黎锡然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干劲满满。
大小姐从前或许还会有感慨,但现在只剩下心底无尽的白眼。
然后她格外反骨地从建筑图册内探出头。
黎锡然正在翻阅文件,他眉心微微皱着,似是看到了提案中的存疑点。
连轻抿着的薄唇和疏冷的眸光,都散发着不甚悦意的威严。
而后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黎锡然突然抬头。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瞬间,他眉宇间笼罩着的愁绪都舒展了,眸底变得温润柔和,如一川春光,融化了皑皑涧雪。
大小姐的心跳都在此刻失了序,恍惚又回到了十八岁那个春日。
随风来急的初雨,倾倒了整座城,也将少女心思填满了原本缄默的平湖。
“看完了?”黎锡然温声。
大小姐带着被抓包的心虚,刚好看到指腹所落之处,问道:“你九点半要见项目负责人,需要我回避吗?”
黎锡然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不用。”
“难道不会涉及机密?”尚禧暖嘟囔道。
“你之前说,从来只能通过新闻和他人口述,得知我的计划和商业目标。那既然现在坐到我身边了,我愿意亲口讲给你听。”
黎锡然的声音都变得更加宠溺,弯起的眉眼,就像是拿了一支糖果,以来诱哄幼稚园的小朋友。
但偏又给人一种真诚的态度,似是在说:亲爱的小姑娘,我在向你展示我的世界。
尚禧暖克制着心中疯狂的春雨乍停,强装淡定地梗着脖颈道:“谁要听你的计划和商业目标。”
说完,又生怕藏不住耳尖滴血般的绯红,抄起那张a4纸起身,“我要回避。”
再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黎锡然喉间深处发出一声低笑。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上班也能如此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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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禧暖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看到一个年龄稍长的男人朝黎锡然办公室闯去。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看着像是被拦了一路。
男人她认识,叫程国桉,是黎氏集团董事会股东之一,平时只参与部分重大决策和监督管理。
最重要的,程国桉和陈韶怡一派。
尚禧暖本来还想去茶水间,但见到气势汹汹的程国桉后,她转身进了与黎锡然办公室仅有一墙之隔的休息室。
“黎董,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可是属于违法□□行为!”程国桉先发制人,怒气冲冲道。
黎锡然却是不紧不慢,惯性的温言柔声,“我母亲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在家中静养。且这属于我的家事,程总大概还没有资格插手。”
“黎锡然,你不会真以为大家都信这套说辞吧?你分明就是不顾母子情分,想要强硬地逼着韶怡交权。”
“程总,这里是公司,还请你注意言辞。”
“是你该收敛现在的作风吧!”
近一个多月,程国桉负责的伦敦项目处处被黎锡然压制。
虽然从前黎锡然对他们也多有发难,但都是温水似的打闹,就算最后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凭借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还有转换阵地的机会。
可黎锡然现在招招死手,甚至有时不顾自己所面临的风险,也决心要给他们雷霆重击。
突变的处事之风,搞得程国桉手下们人心惶惶。
“程总,我已经是看在家母的面子上,一而再给你机会了。”黎锡然的声线在这一刻都压得低沉,那是与生俱来的高位者压迫感。
程国桉自诩是陈韶怡最信任的人,所以向来无视黎锡然的警告,也打心眼里将他当成小辈看待,缺少些许的敬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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