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锡然自然听到了,却没反驳一句,只是直接拿过乔曦放在一边的行李箱,催促道:“快上车,暖暖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在太阳下暴晒。”
乔曦颤了颤嘴角,“还有人性吗?我可是你亲外甥女,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液!”
对于她的抱怨,黎锡然就像没听到。
只是继续搬运着行李,又将后座车门给两人拉开。
乔曦冷哼,挽着尚禧暖手臂,绕过车头时顿住脚步,“舅舅,你换车了?”
“这个车牌怎么也换了?沪a l520s。”乔曦念到最后一个字母时,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操作。真!骚!”
大小姐刚刚只发现他换了车,并没发现车牌的变化。
再上车后,直觉车内的气氛似乎都变了。
“晦气!”驶离机场,半晌才从她后槽牙冒出两个字。
乔曦看得出来黎锡然意不在接自己,识相道:“麻烦送我到我舅家里,我找他聊聊。”
黎锡然将导航换至去向黎逾湛的家中,却还是对乔曦说道:“曦曦,感情于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感情确实是自由的。可白鹊思分明对我舅舅就是有利图之,反正,我不能接受!”乔曦说完,还试图拉拢黎锡然,“她之后万一嫁进黎家,你作为大家长,就没有任何意见吗?”
黎锡然语气仍是平和的,“据我了解,白鹊思和黎逾湛并非我们所想象的,是某一方带着利益目的才开始的交往。”
“且。黎逾湛是成年人,他有辨别的能力,也有承担后果的能力。所以,感情于他应是自由的,我没有阻拦的理由。”
乔曦紧咬牙关,“哼。说了你也不懂,我自己和我舅谈。”
这关于黎家家事,尚禧暖也不好插手,所以到黎逾湛小区门口时,也没跟着乔曦下车,“曦曦,找小舅舅聊感情,我就不陪你了。”
乔曦理解地点头,“好。后天我再去找你,陪你去拍卖会。”
两姐妹挥手道别,黎锡然才再启动车子,“你们要去拍卖会?”
六月中旬是尚遵的大寿,作为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外孙女,自然要提前准备礼物。
“关你什么事!”
“给外公准备生日礼物吗?”
“关你什么事!”
“后天是东方利德齐白石字画专场,你想要那副寿桃?”
尚禧暖双手抱臂,“黎锡然,你不许从中作梗!”
“大小姐,只要你说一句需要我帮忙,我晚上就把画送到你家里。”
“不需要!”
黎锡然叹了口气,无奈又尽是宠溺道:“好,都听大小姐的。”
再送她回到尚公馆门口,尚禧暖便迫不及待下车。
黎锡然也紧跟其后的,似是防止她快步逃离,直接拉住她手腕。
“先别急,有份礼物。”
“我不要!”
黎锡然也没顾她的抗拒,直接带着她到后备箱。
车门缓缓升上去时,只见一束由浅绿宣纸包着的一束花露出来。
“黎锡然,你不会庸俗到开始送花了吧?”
黎锡然取出花束,递到她怀里,“你先看看。”
尚禧暖颔首,只见写着古诗词的包装纸内是一束白玉兰。
而玉兰的花期分明是三四月,“这六月天,哪里来的玉兰花?”
黎锡然合上后备箱门,又举起一把遮阳伞,挡住大小姐头顶那炽烈的日头。
“大小姐喜欢的东西,我总能轻而易举搞定。”
对于深爱玉兰,家里,卧室,花园。吃的、用的、穿的都和玉兰元素分离不开的大小姐,眉梢眼角还是克制不出其惊喜之意。
在这六月天见到玉兰花,无疑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盛夏的鹅毛大雪般少见又稀奇。
她珍奇又小心翼翼地抚摸洁白花瓣,连说话声都不由温柔起来,“是假的?还是真的?”
“通草花做的。”黎锡然回道。
尚禧暖这才回忆起去年时,她曾与尚遵和黎锡然一同到扬州出差,其当地便有一门通草花非遗传承技艺。
手艺人将通草为原料,经过漂白,裱草片、染色、捏瓣、粘花等一系列复杂的工艺流程制成特色工艺品。
其花能做到永不枯萎,永久盛放,色泽如新。
因为技艺之繁琐,价格之高昂,时至今日差点面临失传。
当时尚禧暖还特地询问能不能定制,被只接受各地博物馆或公开场合订单的手艺人婉言拒绝。
后来更是听闻,一组通草花价格就要上千万不止。
“当时就知道你喜欢,所以和师傅一约再约。大小姐,这次就不要拒绝了吧,一束花而已。”
尚禧暖抱着花,心中冷哼,“价值千万的花,而已?”
黎锡然撑伞垂眸,看向她的眸底温润柔和,连就声线都宠溺又低又柔,“大小姐,你才是最贵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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