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们当然合起伙来这么说!”
赵柯拿起桌上放了很久的信封,递给刘广志和郑广梅。
俩人懵了一下,郑广梅性急,起身接过来。
他们参加过扫盲,不是特别复杂的字都认识,基本能读信。
两人看着信,神色变了又变,尤其是刘广志,神情……很复杂。
郑广梅瞪他,恶声恶气:“咋?心疼了!”
赵新山严肃叫停:“注意场合,吵架回家吵去!”
郑广梅又狠狠瞪刘广志一眼,重重地坐回板凳上。
“我们大队总共有三个知青跟村子里的人结婚,其中一个胡知青,刚才说过了,另外还有一个女知青万知青,也回城了。”
赵柯冲着后面的树根儿招招手。
树根儿正跑神儿,见状,脚步轻快地挤到前面来,“赵主任!”
赵柯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抬手。
树根儿习惯地张开嘴,吃到嘴里,吧唧吧唧地舔。
郑宋两家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树根儿,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样子不太正常……
脸上一直有纯净的笑容,眼睛很干净,可太纯了……
一个这么大的少年,怎么可能全无鬼灵精的心思?
“他……”郑美珠不忍心问下去。
赵柯点头,肯定他们的猜测,“生了场病,现在也是我们大队养着。”
大队?
不是亲人养着吗?
树根儿亲爹刘广志若有所感,有些抬不起头。
“我们大队可没有闲心针对宋知青一个人,当初决定去信给宋知青的时候,我也顺便托人打听了一下万知青的情况,她最后一个亲人生病,所以为了回城,匆匆忙忙嫁了个比她大十岁的鳏夫,对方有三个孩子,万知青没有工作,在家里伺候老的小的,她邻居说她手里一分钱没有,还要被婆婆打骂,被继子嫌弃。日子过得很艰难。”
赵柯微顿,“树根儿妈就是万知青,万知青走后,他发高烧,才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另一个被抛弃的、绝对无辜的受害人,不管是万知青还是宋知青,我想知道,他们拿什么样的‘迫不得已’能洗出无辜?”
“宋明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母愤而指责:“离婚!回去必须离!”
条件这么好的亲家,他们全家在筒子楼都脸上有光,离了哪成?
宋母惊慌失措,“不能离……”
宋明杰也不想离, 急切地挽回:“美珠, 凭别人几句说辞就能抹杀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吗?小卓呢, 你真的要让我们这个家散了吗……”
小宋卓吓得哇哇哭。
郑母心疼外孙, 骂他:“是我闺女让家散了吗!是你!要不是我们过来看,你还想蒙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美珠……”宋明杰脚步凌乱, 试图靠近, “我对你对儿子是真心的……”
郑美珠浑身都抗拒他, 歇斯底里:“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宋明杰一直是个完美的丈夫, 温柔、体贴、专一、顾家……
他也是个好父亲,好女婿,他不像别的男人,一回家就当大爷, 会带儿子玩儿, 会亲手照顾儿子,他还事事想着她的父母,经常探望、陪伴……
外人都说,他们家眼光好,找了好女婿,她有福。
她父母即便一开始对宋明杰的条件有些不满意, 后来也彻底接纳了他。
连她自己, 也一直为此骄傲, 一直很幸福。
可这些……都是假的吗?
宋明杰怎么还能狡辩?
他有女知青那么迫不得已吗?
这世上只有他辛苦吗?为什么别人能感恩, 能坦坦荡荡, 他却能为了自己心安理得反过来诋毁?
他凭什么伤害了别人,又来伤害她?
仿佛一颗巨大的雷打在身上,郑美珠对丈夫宋明杰最后一丝期望,也被劈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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