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向金钱妥协,失了初心。她既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也做不到心安理得,于是就在黑心和良心的拉扯中徘徊。
这一切黎湘看在眼里,她是了解辛念的,知道辛念十几岁时就对金钱有着强烈执念,仿佛所有生活中的不如意都是因为没钱。
如果有钱,她母亲不会病那么多年拖垮了身体,如果有钱,她也不会去裸贷,更不会掺和张大丰那件事。
可惜,即便后来有钱了,她心里的空洞也没有填满。
她总是说:“早点有钱就好了。”
也许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在遗憾什么。
至于现在,辛念大概是又找到了另一个目标——搞清楚闻铮的死。
……
翌日中午,黎湘和郗望坐上杨隽开的车。
郗望开始有些兴奋,急不可待地报上目的地地址。
黎湘却说:“先去我要去的地方,你的晚点再说。”
郗望又顿时泄气,别开脸看着窗外,满脸不爽。
杨隽忍不住透过后照镜看了郗望一眼,再看黎湘,似乎没什么情绪,只是在翻看剧本。
黎湘似乎对郗望过于包容了。
当然黎湘的脾气一向好,极少对不熟悉的人浪费情绪,但她对郗望的“包容”似乎又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更像是一种迁就。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春城和林新的交界处。
这里不只有一个度假村,附近还有一片墓园。
一路闷不做声的郗望终于说了句:“你来扫墓,给谁啊?”
黎湘没理她,只对杨隽说:“我自己去,你们在车上等我。别乱跑。”
这最后三个字是嘱咐杨隽的,杨隽一听就懂。
黎湘刚下车,他就将车门反锁了。
其实黎湘也是“突发奇想”,今天本来没有扫墓这项安排,等过几天要回春城探望姚仲春之前顺道来一趟就行,但或许是因为郗望这几天的“逆反”越发明显,甚至有点蹬鼻子上脸的趋势。
黎湘自问,她对这个妹妹可以包容、忍让、迁就,但不会纵容。
她已经够烦了,虽然不指望郗望能明白她这些年的不易,却也不会养这么一个小祖宗骑到自己脸上。
黎湘边想边往里走,先找出来之前李阿姨交给她的墓园负责人的电话。
很快负责人就出来接她,十分热情客气,见黎湘只是一个人来,便说要帮她准备人手和扫墓工具。
黎湘跟着负责人一路往深处走,里面的风水最好,每个墓碑的占地也比外面那片要大一些。
黎湘初来乍到,顺嘴问了几个问题,负责人介绍了价位,指了指前面最大的几个私人墓地,说虽然现在大部分都空着,但都已经有主了。
直到黎湘在姚仲春丈夫的墓地前站定,扫过墓碑上已经掉色的字:谢柯。
负责人安排的人手来得很快,动作也麻利,几个人快速打扫起来,还准备了香火、果盘、纸钱。
黎湘等打扫完,倒出一杯白酒,洒在墓碑前。
随即鞠了三个躬,算是对死者的敬意。
负责人将人手打发了,又观察了黎湘好一会儿,等黎湘转身,这才上前说:“早些时候,姚先生也来过……”
负责人很少看电视,并不认识黎湘,但他知道这几块墓地买家的背景。
谢柯的墓已经有年头没来过人了,碑上写着妻子姚仲春,不远处的另一块墓地葬着另一个姓姚的,都属于春城姚家。
黎湘看向负责人:“人呢?”
负责人:“应该还没走,姚先生身边跟着人,不让我们打搅。”
负责人引黎湘往另一块墓地看,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不难看到那里才刚打扫过,同样上了一整套的祭品,扫墓的人应该刚走不远。
黎湘拿出手机,试探性地给姚珹发了信息:“你来林新了?”
姚珹很快回了:“你怎么知道?”
黎湘又向四周看了眼:“我来扫墓,听说有位姚先生也来了。”
姚珹:“我是中午过来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多半是离开了。
黎湘回道:“我也要走了。”
谁知姚珹却发来一个定位:“这会儿我在山下喝茶,有兴趣就过来。”
作者有话说:
忘记设置存稿箱时间了,刚发现,尴尬了……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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