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很多水,戚晚上前关心她时,她为了让戚晚宽心,只说还好酒喝得少,没什么事。
戚晚又问:“那他呢?”
她指的是张大丰。
郗晨说:“比预计的退药快,刚才又灌了一点。”
张大丰此时耷拉着头,嘴里发出呼噜声。
戚晚应了声,从兜里拿出药瓶,表情再自然不过,嘴里说的是事先想好的台词:“我在家里发现这个。”
郗晨接过来看了眼说明:“安眠药?”
戚晚点头,扫了眼还在看视频的周长生,对郗晨说:“我开始还以为是我妈的,结果她却告诉我是张大丰的,说他有睡眠障碍,这种药要吃两颗才睡得着。”
“难怪。”郗晨说:“如果他有吃安眠药的习惯,那肯定有抗药性。”
郗晨又转向周长生:“要不要加点这个?”
周长生只说:“不要加太多。”
郗晨:“那就两颗吧,药片需要时间融化,那还是大半瓶酒,会稀释不少。”
周长生只“嗯”了声,目光依然盯着屏幕。
戚晚顺着看过去,胃部一紧一紧的,谁知定睛一看,视频里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很年轻。
但戚晚坐在郗晨旁边,隔着一点距离看不清楚。
郗晨正在往酒瓶里放药,放了两颗摇晃了下,药片顺着液体的转动缓慢落到底部,要完全溶解还需要一段时间。
郗晨放下酒瓶,问:“是秦简州?”
周长生:“嗯,你应该见过。”
她的照片就是秦简州送来的。
郗晨又问:“他为什么来找张大丰?”
周长生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处理完照片的事,秦简州和张大丰应该再无交集,但他却出现在张大丰的办公室。
而且看视频里的互动,两人并不熟,像是秦简州来替靳寻转达一些事,张大丰表现得很客气,还从保险箱里拿出几件东西装进纸袋里,一起递给秦简州。
周长生将视频按停,往回倒,又仔细看了遍张大丰的动作。
放进纸袋里的有一个小号账本,还有一个像是记事本一样的东西,以及一个信封口袋,和一枚优盘。
周长生半晌没有动作,表情逐渐凝重,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
郗晨猜不出所以然,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张大丰会给秦简州账本,那记事本和优盘里记录的又是什么?
戚晚扫过两人,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和张大丰的关系,郗晨不会怀疑她,周长生却说不准。
如果能将周长生的注意力定格在账本这件事情上,对她是有利的。
于是戚晚很快走向保险箱,翻出那个写着“靳”字的账本,又折回来递到两人面前:“这是我刚才发现的。”
郗晨接过来,也注意倒那个字,指给周长生:“你看。”
周长生拿过账本翻了两页,他对此没有研究,乍一看看不出所以然。
只听戚晚说:“之前我在家里听到他和我妈在聊什么钱怎么转,用什么方法,转给谁,我就觉得奇怪,他以前给夜阳天的前任老板做财务,再往前是跟着靳寻的父亲做事,再联系这些账本……”
郗晨接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帮靳寻洗钱。”
戚晚:“我的猜测也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靳寻来林新投资项目,会不会项目就是表面文章,他们要利用这个工程把钱洗出来?”
其实就算戚晚不说,周长生心里也有数,张大丰以前跟过靳家他是知道的,加上他财物的身份,跟钱财打交道,一旦涉及违法犯罪行为,基本都在非法转移资金的范围之内。
偷税漏税只是其中一个途径,还有很多其他犯罪途径也可以用洗钱来漂白。
周长生半晌没有言语,并没有将自己意识到的“内情”告知郗晨、戚晚。
这几年张大丰不再跟着靳家,两方都表现出好聚好散的模样,这一点也不难理解,靳家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会用一个人太久,尤其是财务、律师这样的角色,一旦哪天反水,牵扯太大。
张大丰自立门户,这就给他人包括周长生在内一个错觉,张大丰和靳家不再“狼狈为奸”。
加上靳寻来林新,和张大丰之间也少不了勾心斗角,看似谈合作却不像是一个道上的,这便令周长生认定就算动了张大丰,也不至于触及靳寻的利益。
至于一开始所谓的张大丰握有靳寻的把柄,按照当时的认知,更像是张大丰过去和靳家的勾结。
但就因为这段视频,以及保险箱里笔迹尚新的账本,将周长生此前的认知全部推翻。
不,张大丰根本不是自立门户,或者说就算他想占山为王,但在实际上还是摆脱不了靳家的照拂。
张大丰过去累积的人脉都是因为靳家,他要真的划清界限,那些人脉就会流失,他要留住人脉在林新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根基,一时半刻就还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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