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妻四妾,倘若萧弦月还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自然也无人敢说半句闲话。
如今事情到了这步,任何人都可以上来说两句,萧弦月也是无奈之举。
天气越发的冷了,白吟月份也越来越大,也听了大夫的话,经常下地活动,如此便是利于生产。
刘竿晓为了后头叔母那一家每天都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也没提四房的事情。
她伸手摸了摸白吟肚子:“如今马上就要卸货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若是生了个男孩,那可是大房第一个孩子了。”
刘竿晓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落到了白吟的身上。
原本二人和和气气的,刘竿晓突然一句,自然就让白吟变了脸色。
“二弟妹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找我说说话倒是不打紧,说这样的话下次就不必来了。”
怀孕以后,白吟脾气大了些,平日里她本来就不放纵刘竿晓在她眼前胡言乱语,关于俩个孩子,她更不会让刘竿晓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大嫂莫怪,我这不是忘了盛哥儿的事情。”刘竿晓皮笑肉不笑立刻来讨好白吟说到底都是她嘴上没个把门的。
白吟兴致不高敷衍了两句,只说自己困了,刘竿晓便也没有理由待下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刘竿晓一把抓住了落梅的手:“如今王爷进京城指日可待,往后咱们王府说不定……便不在此处了。”
刘竿晓落下几分盘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刘竿晓夜里也曾想过的。
可是王爷最最重视的还是大哥,说句不好听的,王爷百年以后,所有的权利都是要落到大哥的手中的。
偏偏大哥就只有白吟一个人,孩子也只是白吟肚子里的这一个,若是生个男孩…往后王爷拿命拼下来这些东西其他几房可就一分都捞不着了。
若是生个女孩,那盛哥儿也不是王府血脉,总是要顾忌其他几房的吧……
“难不成白吟真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刘竿晓又扭头去问落梅。
落梅微微咬了咬牙她这才回答:“大夫人一向对盛哥儿犹如己出,也未必不是。”
刘竿晓却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也只是眼下罢了,等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两碗水如何端的平?”
“难不成白吟真想把王府送给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
“就算她答应,王妃也不会答应的。”
在之前,刘竿晓只担心二爷的性命,可是眼下人都要入京城了,眼看着就要打胜仗了,谁的功劳最大,不言而喻,自然是整个王府。
难免就想的多了。
“姑娘快别说了,大爷与大夫人都还年轻,眼下已经怀了一胎,难保不会有下一胎……无论怎样都是轮不到咱们的。”
刘竿晓轻轻的啧了一声,白吟体质是极难受孕的,第一胎已经是幸运了,还下一胎……
刘竿晓眼睛一转倒是也有可能。
“罢了罢了不说了!”刘竿晓扭头回了二房的院子,屁股还没坐热,后头叔母又派人过来叫刘竿晓。
刘竿晓心里面埋怨可是到底面子功夫是要做的。
……
天气越发的冷了,京城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营地驻扎在外头,秦骁印拿着绷带将手上的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
五个月的风吹日晒,男人脸上的皮肤粗糙了许多,旁边的陈虎丹正在给手臂上药。
“眼看着到了京城,其他的城池也就不说了,我听闻如今守着京城的是大表哥曾经麾下的副将听说姓孙?”
陈虎丹说话声音大,为人也直爽,有什么话那都是直说的。
“嗯。”男人喉结滚动只从喉咙里面吐出来的一个字。
当初到平城不久,孙振就已经升到了禁军统领,眼下新帝溃不成兵,到了京城,就已经到了孙振的地盘。
不过说到底,道不同。
“不如明天我去打头阵也免得大哥同他二人对峙!”陈虎丹到底也是从军队出来的也明白上过战场的是何等交情。
眼下刀剑相向,自然心中不好受。
秦骁印这才侧头看了一眼陈虎丹,陈虎丹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对秦骁印笑着。
“嗯。”秦骁印又应了一声身后玉晏之走进来他也没注意了。
鹅毛大雪飘在地上,遮住了斑斓的痕迹,秦骁印微微垂下眼睑,他微不可见的蹙眉。
如今细细算来,白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九个月了,妇人生孩子那都是从鬼门关走上一遭。
远在天边,秦骁印也免不了提心吊胆的,旁边的玉晏之叫了好几声,秦骁印这才回过神来。
“平城那边传来了信件,都是从王府来的,眼下都在王爷的帐中。”玉晏之话音刚落。
陈虎丹就像脱了弦的箭不见了,玉晏之也紧跟了上去,秦骁印走在二人后头。
想起了他上次出征的时候,白吟一封信都没有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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