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也能勉强称一句互不相欠。
时玖凛不知道的是,后来莫子黑醒来后似乎是害怕他的报复,疯了似的想要逃跑,被工作人员堵到天桥,直至再也没有退路。
他一咬牙,竟直接翻越栏杆,从高空跳下去。
身体被路过来往的车辆撞飞碾碎。
好在,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是自由的。
好在,他最后的最后也还是由自己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既然已经被束缚于囚笼,就不该再奢望别的。
不是谁都能那么幸运,都那么恰恰好好能遇见不惜一切代价还他自由的江池渊。
他只能把所有愿望都藏在心底。
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空。
他几乎要被这刺目张扬的颜色灼伤。
——
已经很晚了。
时玖凛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畏惧些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胆怯,逃避,尽可能的躲避其锋芒。
钥匙擦过锁孔,发出极其细微声响。
时玖凛屏住呼吸,尽可能的放弃脚步。
又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总算是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可当他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个人微微起伏的胸膛时,肌肉又不自觉的一点点再次紧绷。
江池渊睡着了。
已经很晚了,他们都没有事先拉窗帘的习惯,略显朦胧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
时玖凛唇角抑制不住微微上扬,难得的感到轻松愉悦。
他缓缓靠近,没有一丝预兆便上前咬住江池渊嘴唇。
“唔!”
江池渊成功被他弄醒,刚睁开的双眼还未对焦,带着一层极淡的水雾。
时玖凛抬手,轻轻抚摸他有些发肿的脸。
“……”
江池渊沉默片刻,主动开口:“我等了你很久。”
他明明是抑制不住想要去责备时玖凛,可真当话说出口时,那语气却不知怎么更像是委屈的控诉。
时玖凛不以为然:“哦。”
江池渊按住他的身体,猛的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眼眶发红:“我说,我等了你很久。”
他闻到了时玖凛身上乱七八糟的信息素,脸色更难看了:“你去哪了?身上这些信息素都是谁的?”
检查身体
时玖凛险些脱口而出“关你屁事”。
可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却又鬼使神差变成了一句带有挑逗意味的:“你猜猜看?”
江池渊这种憋着气又不敢发泄的模样在他眼里倒是意外的可爱。
所有锋芒都变得柔和,尽数被藏在他眼底,剩下的只有温润。
时玖凛看他眼尾水渍的痕迹,没忍住上手轻碰了一下。
不是错觉。
很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怎么,因为他晚回家就哭了?
时玖凛心情莫名其妙愉悦了几分。
他歪着头,主动揽住江池渊脖颈,把他往下拽了拽。
江池渊却板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信息素,谁的?”
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望着表盘上一点点挪动的数字,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
甚至没有一个念头支撑他继续等下去。
他本并不是什么矫情多愁善感的人。
只不过是在等他的过程中,眼前不断浮现出时玖凛看向自己时那一片死寂的颜色。
只是身上仍在泛疼的伤口混杂着强烈的绝望感一起化作潮汐朝他涌来时,那感觉着实是不怎么好受。
他知道自己是等不到的。
那他做的那么多努力又都算什么呢。
就真的跟时玖凛说的一样……全都是自我感动式的犯贱吗。
江池渊垂头,忽的有些泄气。
他本来也不奢望得到回应。
只是偶尔会觉得不公,那些情绪久而久之堆积在心底,终于在这个没人自己还被打了的夜晚露了一条隐秘的缝隙。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泪便已经掉下去了。
而现在,他的alpha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信息素跟个没事人似的回来,甚至还坦坦荡荡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弄醒……
江池渊起床气有些重,按着时玖凛的手也骤然加大了力度。
时玖凛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忽的笑了笑,饶有兴趣道:“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可是你小舔狗的味道呢。”
“什么?”
江池渊蹙眉,刚睡醒的大脑还不怎么清醒,却敏锐的捕捉到了时玖凛眼底忽然升起的敌意。
“莫子黑啊,不记得了么?”时玖凛歪头,死死盯着他,抑制不住阴阳怪气道,“不应该吧?先生为他罚我罚了那么多次,他的名字我可就算是死也忘不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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