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到了。
时玖凛在走下车门的那一刹那脚下一空,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他并没有拿什么多余行李,除了身份证那些东西外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
只是不知从江池渊那带来的一身疤痕什么时候能消褪。
他望向远方,被云层削弱了大半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都过去了,那些遭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也不会有凌厉的鞭子毫无预兆抽在自己身上,也不会再遭到那些没由头的苛责……
他身体微颤,却总算是成功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让自己被下意识中的反应控制,陷入应激。
至少和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只是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被风轻轻一吹,那股凉意便瞬息之间渗透骨髓。
他双腿发软,又觉着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着实是有些难堪,低着头任凭垂下的发丝遮住大半张脸,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却看到远处一个人目标异常明确,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便直冲冲朝他走来。
时玖凛宛若惊弓之鸟,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他也依旧被吓得连连后退,险些转身就跑。
好在他还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时玖凛一颗心脏都好像要蹦出胸腔,耳边嗡鸣,总有种灵魂被什么东西拎出来了似的,让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狼狈模样。
他听见自己声音极冰,带着厚重的杀意和戾气:“干什么?”
那人却毕恭毕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他道:“江池渊让我来接您,您在这里遇到任何问题或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您。”
时玖凛却意外抓住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毫无温度的恨意。
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像是无助,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类似的情感。
这样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
刚被江池渊抓住的那段时间,别墅内到处是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几乎毫无例外,都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这人什么由头?
时玖凛狠狠皱了皱眉。
他并不知道江池渊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亲近到可以把自己全盘托付给对方,哪怕知道对方对自己恨之入骨,却也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不会直接杀了他这条自己精心调教那么久的狗。
时玖凛心底涌起一股恶寒,语气也更恶劣了几分,嗤笑道:“江池渊让你来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他把我交给你,你又能帮我什么?”
时玖凛顿了顿,脑海中不知怎的忽然闪过很久之前江池渊手上带过的的那枚情侣戒指。
他在外面是有人的对吧?
竟然还是beta……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阴阳怪气,近乎刻薄道:“哦,还是说你就是他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的那个人?”
他刻意加重了“拿着我的钱”这几个字。
那人却明显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时玖凛竟然能往这方面想,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辩驳些什么,却只是蹦出一个略显呆板的音节:“啊?”
时玖凛上下打量了几下眼前的beta。
他是beta,腺体萎缩,没有吸引人的信息素。身材也不怎么出众,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匀称有力,五官单拎出来还算能看,可组合在一起却不知道怎么彼此消磨,少了那份原有的味道。
清秀是清秀,一时间却也只能找到这一个带点褒义的词语。
是属于那种放在人群堆里一秒就能消失的程度。
时玖凛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评价:“也不怎么样啊。”
江池渊竟然喜欢他这种类型?
时玖凛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句略显自大的话:长得又没他好看,就这也值得他去刻意买情侣对戒送给对方?
真是深情。
不,不对。
他这是在干什么?!
在意识到自己这样和雌竞争宠没什么区别的时候,时玖凛恨不得再给自己两耳光。
江池渊喜欢谁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巴不得江池渊能早点厌恶他,最好是看一眼都觉着烦,每天都想着能把他早日送远。
这样他还说不准能早日解脱,也好过像那时过着每天都得向江池渊敞开双腿,满足他欲望的苦闷日子。
江池渊的爱太过于沉重,他可承担不起。
时玖凛心底泛酸,眼眶也不知为什么红了几分。
他很想知道像江池渊这样高高在上的独裁者爱起人来是什么模样。
只是那份爱不属于他而已。
嘁,谁稀罕啊。
却看见那个beta身体僵硬,脸色也不知为什么有几分难看,像是自嘲般意有所指道:“跟您自然是没法比……一直以来都是。”
时玖凛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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