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三年。
而现如今回想起来,时玖凛对于那些血腥暴力以及他具体是怎么忍着痛扛过来的记忆已经模糊。
反倒是对于江池渊事后是怎么抱着他安抚的那些零碎片段记得格外清晰。
让他直犯恶心。
也好,就让那些经历留在回忆里被时间侵蚀吧。
门外,江池渊倚靠在墙上,自然垂下的手臂止不住颤抖。
他最近在戒烟,这种时候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方法。
他眼眶泛红,眼底翻起一团水雾,翻涌了数次在眼眶中一点点堆积,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瞬间滑落。
这可太丢人了。
幸好他及时跑出来,没让时玖凛看到。
江池渊是真的受不了时玖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一笔带过那些足以毁了他的过往。
他甚至没有立场去心疼。
江池渊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也正是因为如此而愈发觉得无助绝望。
那是他一手赋予的疼痛。
“嘎吱——”
门被推开。
江池渊大脑乱成一团,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上面,听见声响时甚至没回过神。
他来不及转头,就这么和时玖凛直冲冲对上了视线。
他看到时玖凛一副见鬼了的神情,听见他讶异道:“你哭了?”
江池渊欲盖弥彰般抹了一把脸,慌不择路道:“没,眼睛进沙子了。”
你是在为我难过吗
时玖凛沉默,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恍若疑问道:“室内……有沙子?”
别说沙子了,就算是刮大风也吹不到江池渊这。
江池渊猛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闪过类似于难堪的神色,又急又怒道:“跟你有关系?”
时玖凛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没忍住笑出了声。刚才那点类似于哀伤的情绪被炸毛的江池渊毁的一干二净。
江池渊咬牙切齿的看他,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再配上他这副表情,看起来狼狈至极。
时玖凛垂眸,收敛了笑意,忽然问道:“你是在为我而难过吗?”
江池渊心脏猛的漏了一拍,手脚刹那间冰凉,甚至还伴随着丝丝麻意。
他闭上眼睛,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为自己找了个看起来最恰当的借口,半真半假道:“为你难过……是啊,我不舍得你走。毕竟你是我费尽心思调教出来的狗……”
时玖凛狐疑道:“就这也值得你躲起来哭?”
他这句话对江池渊而言简直跟把他最后一层脸面也生生撕掉了没什么区别。
江池渊眼神骤然冷了几分,强压着怒意,威胁道:“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时玖凛清楚他的脾气,明白这时候如果开口让他恼羞成怒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他的理智向来胜不了身体本能。
他下意识抬手,抹去江池渊眼尾还没干的泪水,梦呓似的低声自言自语:“原来eniga也会哭啊……”
他极少见江池渊慌乱的模样。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在自己面前都是那副在暗处掌握全局,不管自己如何反抗他都游刃有余能压住自己的样子。
他张了张口,跟江池渊预期一样以嘲讽的口吻说出了那句最让他恐惧的话:“你有什么资格为我难过啊,明明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
话音未落,江池渊咬牙,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而掐着他的脖颈把他抵在墙上。
时玖凛后背极重的撞在墙面处,发出一声闷响。
“唔!”
江池渊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在心底不断警告自己不要把时玖凛推得更远……
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离自己远一些反而对时玖凛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他最好是能彻底害怕自己,厌恶自己,然后逃的远一些……再也别回来。
诚然,他不是圣人,也不想自我感动式演那些看似深情的戏码——
——但时玖凛已经恨他恨到了骨髓里,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再多这一点。
于是他没再收着力度,给了时玖凛一个极重的耳光。
被打的那个人脸上迅速泛起一片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本以为,江池渊会看在临近分别的份上给彼此留一点薄面的。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哪配让江池渊伤心啊。
挨打倒是没什么,但如果让江池渊因此而反悔……
时玖凛被掐的实在是难受,身体止不住颤栗,出声想要哀求,却是连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江池渊松手,让时玖凛得以拥有片刻喘息机会。
他本以为时玖凛会跟他置气。
却没料到这人骨气全无,直接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谄媚讨好:“对不起……我没有违抗您的意思。”
江池渊愣了一瞬,心下了然。
时玖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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