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去啊。”
牧晏情绪焦躁,抬手勉强遮掩着潮湿的衣襟, 但她是能感受到衣服湿得越来越厉害,但凡她路上遇见个人?,只怕脸都得丢尽。
谢幸川离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并未看到她衣服上的湿濡,听她这样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做事,冷笑道:“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也不怕我将你?乱棍打?死。”
牧晏与谢幸川短暂的相处几次,被他羞辱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了。
她也算摸清楚谢幸川的脾性,总的来说就是贱骨头,欠收拾。
她深呼一口浊气,放弃挡住自己的狼狈,朝着谢幸川走去。
谢幸川这才看清她的状况,蓦然?想起在?漠北时的那?段日子,还有雨中她怀着孕与周予知?抱在?一起的画面?,神情愈发阴郁,羞辱牧晏的话还未说出口,她已经抬手扇了过来。
他心中想着事情,也根本没?料到她突然?会动手,就这么被她得了手。
他被她扇得一懵,耳朵嗡鸣,侧脸火辣辣的疼。
“打?你?这条脏狗,我都怕得病。”
牧晏搓了搓发红的掌心,看他站在?原地发愣,不耐烦地又踹了他一脚。
“你?能不能快点?。”
谢幸川捂着脸的脸松开,紧握成拳,美得雌雄莫辨的脸骤然?多了红通通的掌印,不仅不丑陋,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他漆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殷红的唇像是抹了血,一张一合:“牧晏,你?是不是找死。”
牧晏却笑了:“原来我不是你?小?情人?啊,这是真认出我了,那?你?还记得在?死牢里是怎么被我打?的么?”
谢幸川自然?是记得的,那?次她将他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床。
卧床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想再遇到牧晏时,该怎么让她生?不如死。
谢幸川垂下眼帘看她,她皮肤比从前黑了一些,发髻凌乱几乎没?什么美感,像她这样平凡到不起眼的人?,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也不配让他记住她。
可是谢幸川却被她逼得往后退了一步,腰间的玉佩碰撞作响。
方才被她打?的地方,疼得发烫,
牧晏朝着他走了一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混杂着淡淡的海棠香,她毫不犹疑揪住他散落在?肩头的墨发,见他再度疼得拧眉:“谢幸川,既然?打?不过我那?就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打?死你?”
她这话说完,由衷觉得爽快,原来武力值碾压是这种感觉。
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不用看人?脸色。
谢幸川太脏了,她嫌弃他恶心他,也不想和他谈感情。
她又知?道他是个贱骨头,对待这种人?也不能谈感情,拳脚相加才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恶狗驯不服,那?就打?服。
“谢幸川,不听话的狗需要找条狗链捆起来,明日我去街上买条狗链如何?”
牧晏掐着他的下颔,盯着他这张风华绝代的侧脸的指印,不由得轻笑道。
疯病
“你别太过分。”谢幸川唇线抿直, 眼?眸森然,神色愈发冷峻,嗓音中?压抑着隐隐怒火。
牧晏不以为然,反而凑近他, 清亮的眼?眸弯了弯:“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谢幸川阴恻恻地盯着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牧晏长时间踮着脚有些累了, 便松开?了她, 转身走进里屋去寻身干净的衣服。
“你可以试试, 只是你该清楚惹怒我的下场,到时候我下手可就不留情了,你生得?这么好看就该藏起来只留我一人欣赏,不如我就将你双腿折断,锁上链子, 一辈子做我的禁/脔如何?”
牧晏表情十分自然地放起狠话,即便她现在弱得?连只鸡都杀不掉,但她就是能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 让谢幸川根本不敢有歪心思?。
谢幸川靠在窗边,夜晚的冷风急促地涌进来, 令他火辣滚烫的脸颊舒适了许多, 可心脏却因为她的胡言乱语不合时宜地急促跳动。
他脸色顿时比方才还难看,身体里的谢瑜见到牧晏又开?始躁动起来,想?要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谢幸川紧紧握拳,骨节咯吱作响,痛恨起谢瑜的倒贴不要脸,不愿意让谢瑜得?逞,可也?因此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 眼?前一片血色朦胧,他好像又回到了孩童时期的那场噩梦。
牧晏推开?了衣柜, 却见衣柜里居然还有几件女人的衣服,随意往梳妆台一瞥看到了胭脂水粉这类物件,不由得?对谢幸川愈发鄙夷。
他这种常年待在花楼里的浪荡公子,谢府里没有几个相好的反倒是不正?常。
牧晏只觉得?多看谢幸川一眼?都恶心,连忙找了件外袍披在了身上,挡住了她的狼狈,转身就要离开?。
她在他的房间多待一秒都不想?,指不定这人身上染了什么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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