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优秀的小丫头。
斯塔克有时候会觉得,她其实没必要那麽坚强好胜,她才多大,还是个可以肆无忌惮和家长撒娇的年纪;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她不那麽勇敢的话,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们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天真,其实是他自顾自地感觉到遗憾,她就是她自己,不需要任何人觉得可惜,也没有任何缺陷,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总而言之,谢谢你坚持到了现在。
她做得很好,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
斯塔克发现自己除了夸奖,似乎给不出其他指导和评价了。
而此时,银森已经和罗迪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手里拿着水和毛巾,走到他身边,“斯塔克,让我来吧。”
斯塔克退开了。
因为就算是托尼·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有不擅长的事情,照顾别人就是其中一件。他对莉莉安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可是现在他也只好坐到了莉莉安对面的位置上,继续盯着她的情况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了,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一路上都被忽视了个彻底的罗迪只好抬手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後若无其事地在斯塔克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假装自己可以融入这种怪异的氛围中。
罗迪企图和斯塔克搭话,但是反复遭到无视。斯塔克只是紧盯着坐在对面那个陷入沉睡的小姑娘,连眉头都忍不住皱起,这种认真又严肃的模样,弄得罗迪也不由得沉淀了情绪,审视起这个看起来普通平凡的遇难小姑娘。
银森坐在莉莉安的身边,怕她睡得不舒服,挺直了腰板,抬手将她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银森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沾染上尘土的脸颊,再为她擦干净那灰扑扑的十指。用棉签沾上水,不断地为她沾湿嘴唇。
然後拿起柔软的毯子,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一手轻轻地安抚着她,轻拍着她的手臂,耐心又细致的模样仿佛是在哄小孩子入睡,希望她能做个好梦。一路上,没有一刻锺就真正闲下来的。
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银森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他之前经历过这种形态的莉莉安,但是显然现在似乎比之前的情况还要严重一些。看起来虽然像是在睡觉,但是这种状况会持续多长的时间银森没办法确定。
虽然莉莉安说过这是身体功能抵达临界点时所需要的正常休息,可是但凡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休息那麽长的时间,仿佛再也不会醒来。经历过这种无力的、漫长等待的人,总不会希望再经历第二次。
而任由银森怎麽捯饬,莉莉安都没有再醒来,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对於一个长期处在紧张和警惕氛围中的人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从上飞机以来,斯塔克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过。即使内心曾经坚定过的事情,一旦脑袋里有了空挡和闲暇,就会开始产生一些无须有的猜测和怀疑,让他不能安定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也不该产生那样的想法,但是这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反倒是在一旁的罗迪,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
既然托尼不让他在这里说话,那麽两个人换个地方总可以了吧,他用手肘杵了杵斯塔克,比了一个手势,便率先从座位上移开,安安静静的,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到了另外一个角落,罗迪递给了他一杯酒,是他喜欢的,色泽清透,味道香醇清冽。经历了那麽多的事情,喝一口这样的酒,总是能够舒缓身心。让人从头到尾都感觉到了新生,仿佛一切都过去了,通体舒畅,心底的压力好像都随之散去。
罗迪站在他对面,执行公务的时候他不能喝酒,但是看斯塔克那稍微放松的神情,他也能轻松一些了,“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就算只是个大概,你也该告诉我一点吧。”
“一个恐怖组织,他们手里有我的武器,”斯塔克相当的言简意赅,微微抿唇,“手里还有导弹试验的视频,他们要我制作耶利哥导弹——我一定会弄清楚的。”浓密的长睫之下,是坚定又深沉的双眸。
罗迪知道他的态度,也明白他的性格,只是话语一转,“那麽那边那两位是——”
“和我一样,都是十戒帮的俘虏,没什麽特别的。一个落魄的科学家,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仅此而已。”斯塔克不欲多说,而且表现出不希望他深究的表情。
罗迪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个银森刚才也和我说了,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孩子,你知道你那麽认真紧张地盯着她,总是会让人有点”
一开始严肃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有点偏了。
“罗迪上校,我忍不住想说一句实话——”斯塔克一眼斜过去,掩饰不住的鄙夷和嫌弃,他知道他想说什麽,“你真是思想龌龊,需要接受一些思想深造了。”
丢下这样一句话,斯塔克便施施然地转身离开,留下罗迪一个人对风淩乱。对着斯塔克的背影抬起手,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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