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抿了抿唇,答道:“直到我唔要你。”
她笑了,是一种丝毫没有掩盖嘲讽的笑,“真系唔明白你。你唔缺女,点解都要睇住我?点?搞到我这样的良家女更刺激?”
他面色淡漠,“是又怎样?你明白d,这里是我话事。”
两个人就那么对峙着,在同一张床上。
他可以只手遮天,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把她的身体当成征服的地盘。但他怕她离去——以一副尸体的形态同他问候。
而她把他所有奇怪的要求都统一处理成男人的占有欲处理。本质上只是想看她低头,看她在他卑劣手段下抛却自尊,沦落进烂泥里。
“我答应”,她说,“只一点,你唔好逼我。”
黎式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无法改变事实的情况下,利己才是首要。她相信时间,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的人生夺回来。
看不清楚他神色,或喜或怒。他其实明白,她只是迂回,但也明白,她让步了。面对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出于自保而让步。
他拥她入怀,生平第一次,抱一个女人不是为了发泄欲望。她温温热热的娇躯触手可及,血液流动的热度传达到心脏,填补了些上一世记忆里的缺空。
他也终于让了步,“好,我同你应承。”
“那死仔回来了?”老yuan就能听见骆柄润的声音,一根形同虚设的拐杖锄得地咚咚作响,“快点喊他来见我,还知道返嚟呀!”
乌鸦懒洋洋地坐在皮质老板椅上,把已经冲到门口的骆驼当空气。
“死仔还知回来?”
那男人充满痞气的笑笑,“没钱了呀大佬,在荷兰混不下去了当然要返回来咯”。
骆驼也是习惯了他这副欠揍的样子,不跟他计较太多,拐杖一丢,把他从椅子上赶走,自己坐了下去,“仲唔畀我斟杯茶?我知你返嚟,唔走堂口,唔走社团,行去夜总会?你死仔小心肾虚呀。”
乌鸦晃着脑袋给骆驼倒了杯水,拨了拨头发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大佬,我倒时差。”
去夜总会倒?骆生差点一口茶水喷他脸上,“好啦好啦,我唔同你讲咁多废话,多系气人。山口组嘅嘢,听讲了?”
男人稍收了些玩世不恭的神色,“听了几句。”
“噉你想点做?”骆驼问他。
东星乌鸦天性带疯,做事sha力大,甚至有时候没什嚒底线,偏偏还长了个可用的脑子。行古惑的一旦能文能武,便马上能从一众打仔里脱颖而出。
自三年前起始,无论是在香港本地开拓,还是辗转海外揾银,乌鸦对社团的贡献可谓早已经胜过老一辈尸位素餐。但正所谓功高盖主,若是难以驯服这头下山猛虎,惹出麻烦,也非一般棘手。骆驼能问他意见,一是因要靠他,二是因要防他。
江湖传闻山口组跨海赴港是为了执行他们内部的秘密任务,但如此大动作,仅仅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这种理由怕是难以说服他人。
吞没香港的团体,合并为日本的帮派,怕才是这帮宵小的狼子野心。
乌鸦笑了笑,语气很随意,“大佬话点做就点做罗。大佬话将他们都赶出去,我就将他们都赶出。香港人的地头,有日本人咩事呀?”
“你倒是够胆。”骆驼颇为意外,他还真的是直接,对方势力强大,竟也丝毫不惧。
“我冇胆噶,大佬”,乌鸦ngng肩,“我只知,香港人同香港人之间赚钱都抢唔够,嚟个日本人一齐抢,到时我怕连请细佬宵夜都冇钱。到时点呀?”
骆驼大大方方的白了他一眼,“既然你有谂法就去做。但有一点你畀我记住,别太过。”这家伙无论干什嚒事情,都没轻重,骆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嚒时候能稳便一点,“做好,我总系站你。”
乌鸦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骆驼一眼,难知为何,这一世的老头总要比上一世的老头看起来顺眼。突然开始怀疑,后来自己还会不会做出那么欺师灭祖的事情。
他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我知。”
近几日,那男人都很忙。他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去堂口时,她还没醒。晚上从不知道哪里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别说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连照面都打不到。
乌鸦坐在堂口,听每天给她送饭的细佬说,黎式每天一个人在房子里,不是坐在阳台发呆,就是坐在客厅发呆。就算有人过去跟她说话,她也仅仅是掀起眼皮看一眼,又沉默着把脸别开了。
男人越听越皱眉。回想起她晚上熟睡时常会在梦里哭泣,好几次他都被她轻微的啜泣声吵醒,伸手开了夜灯,才看明她清泪两行。
她是有多委屈,连做梦都在哭。要哭为什嚒不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哭,光躲在梦里流泪。
他心绪被她感染,鬼使神差地抬手帮她擦去眼泪,那似乎滚烫的液体在灼烧他的手。
梦里的人好像漂浮在茫茫海面,沉溺之际终于攀到浮木,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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