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祎眉头一皱,问:“谁?”
温柚没说话, 只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荔稚:“我先回去了, 有事的话晚上微信聊。”
荔稚思索了一番,狐疑点头。
温柚转过身,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临近六月,天气时冷时热,阴晴不定。
傍晚的南城刮起一阵晚风,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被吹的哗哗作响。
温柚走的不紧不慢, 几分钟后,她拿出手机打了个语音电话。
额间的发丝被吹起, 她步伐慢了下来。黑茶色的瞳孔细细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半分钟后,电话才被接通。
无声的沉默。
只有风声与不知是谁的心跳。
“怎么不理我?”
温柚开口,语气轻柔。
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和寻常有些不同,在耳边响起时像是水滴突然打在海面。
叮咚一声, 泛起阵阵波澜。
夏斯已单手拿着手机,薄唇紧抿。一张俊秀的脸在傍晚的余晖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周围人来人往,早已模糊。
他捏紧手机, 步伐渐渐停下。
“你不会生气了吧?”温柚像是在和人正常交谈, 说完后就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夏斯已薄唇动了动, 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前方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 不知不觉就掉了进去。
哪怕他中途警惕过,挣扎过,反抗过。
可就像十岁之前发生的,所有结果都是伴随着刀刃与毒药深深的刺进他胸口。
唯一不同的是过程。
用糖果包裹着的毒药总是要高一层的。
思及此处,夏斯已瞳孔转动,嘲讽的扯了下嘴角。
“真的生气了吗?”温柚又问,像是执意要夏斯已回答她。
她穿过梧桐大道,走进繁华的大街。再抬眼,前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可是哑巴怎么会说话呢。
逼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回答问题,若是旁人看来一定会认为这是带着恶意的讥讽。
夏斯已早已忘记该如何开口。
他捏紧手机,过了几秒还是挂断了电话。
周围车来车往,行人匆匆。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两分钟才随意走进路边的一家餐馆,然而抬眼,身形却不太明显的顿了顿。
张镇几人坐在餐馆中心最显眼的位置,还占据了一整张桌子。
夏斯已从不畏惧危险与死亡,他的人生里并没有出现过懦弱与害怕。所以,在对方骤然停下筷子眼神凶狠的看过来的时候。
他旁若无人的踏步走进餐馆前台,甚至还侧眸淡淡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着实算不上友好,狭长的丹凤眸本就自带漠视。更何况是面无表情的用眼尾看人,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张镇几人脸色一变,气的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闹市里,他们还不敢公然动手。
“镇哥,这小子故意找事?”有人凑过来道 。
毕竟夏斯已从前向来只会无视他们,要是不主动上前,看都不可能看他们一眼。
张镇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真他妈晦气,吃个饭都能遇见傻逼!”
男人粗犷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餐馆。
收银台的工作人员紧张的看了过来。
夏斯已付完钱后就坐在了距离张镇最近的位置,一点都不怕事。
张镇大步向前走了两步,高大彪悍的身形瞬间吸引了餐馆里吃饭的人注意。
“怎么,欠钱不还还想吃饭?”
“我妈伺候你那么多年,你把她送进牢子里是半点没手软啊!”
“狼心狗肺的东西,怪不得你爹娘那么有钱都不养你。”
他是不会动手,但发泄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动手,反正是个哑巴,他说什么都不会遭到反驳。
吃饭的人纷纷将头抬起,凑热闹看好戏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的存在。但是作为被看的那方,往往都是难堪的,无地自容的。
然而夏斯已却只是抬起眼,毫无波澜的看了眼张镇。
周围人探究的视线,鄙视的视线,戏谑的视线彷佛都与他无关。
甚至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只单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等着上菜。
可店里的服务员早已被这阵仗吓的端着餐盘不敢上前。
“呦,发生了什么这是?”周围人有人询问。
张镇嗤笑一声,道:“就这小子,我妈给他当牛做马十年!他父母都不要他了,我妈伺候他。但他倒好,花点钱直接给我妈送进监狱!”
“呸,畜生玩意!”
周围人听后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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