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当时统领的队伍人数比较少,路上总有不开眼的各种小团体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抢叶安澜他们这伙人带着的东西。
虽然叶安澜他们很能打,但次次都打也很烦人不是?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麻烦,叶安澜才会动了招揽他们的心思。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邵家的那些老爷子,个个都对“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没啥信心。
他再怎么苦口婆心的劝,那些老爷子都不愿意改变原定计划。
无奈之下,他和他们一起去了平原县。
那时候他们认为,去投奔亲戚,总好过随随便便就跟着陌生人走。
可现在情况却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落于下风,叶安澜的队伍已经足够庞大,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再来锦上添花,反而如果人家接纳了他们,人家就要为他们这群人的吃喝、安全而操心。
可有可无的一群累赘这就是邵天庆现在给他们这群人的自我定位_(:3」∠)_
他有些犯愁。之前叶安澜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一旦发现他们没有加入的意思,人家都能毫不留恋地立刻跟他们分道扬镳,现在人家用不着他们了,对他们自然就更没有捧着敬着的必要了。
e=(′o`)))唉,希望他们家的那些老爷子,在经历过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之后能多少想开一些吧,可别再盲目地高看自己了。
他问叶安澜,“您能具体跟我讲讲您队伍的事情吗?我们加入进来,是享受和您现有下属一样的待遇吗?”
叶安澜怎么可能亲自给他讲,她吩咐杨小桃,“你去看看明哲和王泰谁有时间,让他们过来这边一趟。”
杨小桃答应一声,然后就一头扎进队伍,给叶安澜找人去了。
没一会儿,杨小桃带回了裴怀秀的小厮庆淳。
叶安澜:???
庆淳给叶安澜行礼,顺带还笑眯眯解释了一下过来的为何是他,“周公子正在教孩子们背诗,王大哥马上就要跟人换班出去探路,都没时间,所以小人就毛遂自荐跟过来了。”
叶安澜:“行,那就你来说吧。”
庆淳是个活泼的,嘴皮子相当利索,平时跟着大家也没少干活儿,队伍接收新人的套路,叶安澜定下的那些规矩,庆淳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叶安澜走后,他跟邵天庆等人好一通说,说的有些反应不怎么快的邵家人,脑子就跟被人塞了一盆浆糊似的,既像听懂了,仔细一琢磨又好像根本没听懂_(:3」∠)_
“就这些了,到底要不要加入我们,邵公子您慢慢考虑。”说完,庆淳行个礼,然后就兴高采烈回去找叶安澜邀功了。
被他丢下的邵氏族人凑到他们的主心骨邵天庆身边,“天庆,这事儿你怎么看?”
邵天庆深吸一口气,“叶姑娘有大才啊。”
有人满心忧虑,“可她这也太霸道了,粮食、钱财都让专人管着,谁坐车、谁步行、谁吃多吃少吃好吃孬她也立了规矩,还强迫别人必须习武,还”
“五哥。”邵天庆打断他,“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她要是不管严一点,她手底下的队伍能是现在的这副样子吗?”
又有人小声嘀咕,“可她连别人是不是每天都洗漱、有没有混着用碗筷、到底有没有戴着面罩赶路、路上要不要施舍其他流民食物、杀了人有没有烧掉或者掩埋都要管,这也太”
邵天庆蹙眉,“你们也是逃过难的,难道不知道她这是在防止哄抢和疫病吗?我还是那句话,她要是不管严一点,她手底下的队伍能是现在的这副样子吗?我为什么厚着脸皮来求她,难道不就是因为她厉害,她能让我们少死人?”
“可刚才那个小伙子不是说,她还要隔、隔离我们?”
“何止啊,人家还要考察我们是不是有资格加入队伍呢。”隔离只是看看是不是带了病,考察却代表着要对他们进行全方位评估。
邵氏族人不太服气,觉得叶安澜有故意刁难他们的嫌疑。
邵天庆气不打一处来,把七嘴八舌在那胡乱猜测的几位族人全都骂了一遍。
好不了了
把两支队伍的情况一对比,邵天庆已经意识到,像他们这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队伍,就是因为平时太讲人情、太不讲规矩,所以族人们才会那么不好管。
就像他,虽然是他们这支队伍名义上的领导人,但已经“退休”的他爹,和每逢大事儿必要出来表态的几个族老,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他做的决定,他们说否就否。他作为儿子、作为晚辈,他还不能拗着不听,甚至都不能和他们激烈地展开辩论,只能温和地、委婉地、恭谨地徐徐劝说。
设身处地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一想,邵天庆觉得,如果他是叶安澜,他也不会给自己招这么一群祖宗回来,日日哄着敬着,忍受他们对自己的各种指手画脚。
事怕颠倒理怕翻,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儿,他难道还能去指责别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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