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安然入眠。
他给孟真发了几条微信,他有很多话想和孟真说,想见见她,特别特别想见到她。
他想起雅西亚教堂里,管风琴下的孟真,她的背、她托着酒杯的手指、她回过头来望见他的眼睛。
想起车厢里藏起枪的孟真。
想起沙发里小猫似得孟真。
甚至想起对宋修竹愤怒的孟真……
他意识到这些时刻被孟真变得瑰丽梦幻,没有孟真的时刻变得平淡机械。
况盛知道,他完了。
天一点点亮起来,况韫也痛的一夜没睡。
况盛看着时间,七点半了宋修竹还没有来。
而是奶奶很早就带着汤和早饭过来,询问姐姐排气了没有?排了气才能吃东西。
况盛起身出了病房,给宋修竹打了电话。
倒是很快接了,和他说:“在路上了。”
他等在外面,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宋修竹拎着饭盒过来,另一只手里还带了一盒满记的生煎,和一束花,那是姐姐最喜欢吃的一家生煎,最喜欢的紫阳花。
“你回去睡会儿吧,我陪着韫韫。”宋修竹走过来,语气很平和。
况盛一肚子的火就发不出来了。
宋修竹走进病房,柔声细语的说:“今天好点了吗韫韫?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生煎。”
奶奶和他母亲都笑了,一面说还不能吃,一面夸宋修竹疼老婆还带了花。
宋修竹走到病床边,拿着花低头亲了况韫的额头,叹气道:“辛苦了老婆,昨天是我情绪不好,我实在是看着孩子可怜……”
况盛听见姐姐又哭起来,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昨天姐姐早产,是因为她闲不住要去公司找宋修竹,半路上就见红出事了。
宋修竹着急忙活的赶过去,怪姐姐不听话,两个人吵了几句嘴。
“怪我怪我。”宋修竹柔声在说:“无论如何我也不该跟你吵嘴,昨晚我后悔一晚上,不哭了韫韫,都是我的错。”
况盛站在病房门口看见况韫抱着宋修竹的脖子哭着说:“是我害了孩子,我后悔死了……”
他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得,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宋修竹对姐姐很坏吗?是个渣男吗?
显然不是的,他也是姐姐精挑细选的好男人。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是希望姐姐不好的,她们都是好心为姐姐。
可是……宋修竹确实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在姐姐最需要他的一晚上离开了。
况盛说不上来自己这种情绪,发不出脾气,乱糟糟的闷在胸口,他想如果孟真在,她一定能知道他这种情绪,打破些什么。
他现在就想见到孟真。
况盛和姐姐、奶奶告辞之后就快步跑出了病房,开车往云京去。
路上的三个小时他没有一刻停止想念孟真,等到了孟家的半山别墅才想起来,孟真今天在上课,她要到晚上六点半才下课回来。
公司里一堆的事情,可他在想现在回上洲处理完工作,再赶来云京一定来不及接孟真放学,他想早一点见到孟真。
这一点也不像他,他从来不会耽误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可他没有办法。
他开车直接去了孟真的学院门口,在车里把能处理的工作尽量处理完,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六点多,才收起笔记本。
学院大门打开,一批一批的学生在往外走。
况盛想起之前问孟真,为什么大学还选在云京,不去留学或者更好的大学,她说:“离家太远了。”
她非常依赖她的哥哥和爷爷。
众多的学生里,况盛一眼就看到了走出来的孟真,她披着黑色的大衣正在打电话,在人群中漂亮的引人注目。
况盛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真真。”
拿着手机的孟真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况盛也看了过去,看见一辆黑色车子旁站着的男人,男人身旁还有几名黑色西服的异国安保,他也穿着黑色的大衣,拄着手杖,朝孟真挥了挥手,走路不便利的向她走过去。
郑兰?
况盛凭记忆认出来这个男人,不正是泰蓝的泰蓝王郑兰吗?他怎么会在云京?他……是特意来找孟真的?
他看着孟真挂掉手机朝郑兰走过去,郑兰脸上的笑意比夕阳还浓郁,单手将孟真结结实实的抱进了怀里。
攒动的人流里,郑兰一点也没有避讳其他人的目光,抱着孟真和她说了什么,况盛听不清,只看见孟真仰起头望着郑兰笑了一下。
况盛手机发凉,心沉的厉害,在雅西亚的时候他就知道郑兰在追求孟真,可孟真这么快就答应和郑兰在一起了?
孟真昨晚才和他说的结束……怎么能够这么快。
况盛说不清心里怒火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他看着孟真要上郑兰的车,有些失控的下车,在嘈杂的人潮中叫了一声:“真真。”
许多人朝他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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