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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赵照脱下了手套,捧了一把积雪在掌心里压实,没两下就团成了圆滚滚的球递给孟真:“小姐。”
孟真看见那么溜圆的雪球眼睛一弯笑了,接在掌心里惊叹的道:“赵照你真厉害,这么圆。”
赵照难得笑了,这些小把戏也就只有小姐会夸赞他。
“这个放车上的冰箱里带回去给哥哥。”孟真说:“你再团一个。”
“好。”赵照侧身又去捧了一大捧的积雪。
这样的黄昏中,楼上孟兰芝被推进急救室,孟璋哭着软倒在病房里天塌地陷。
二楼的顾青站在走廊里,看着大雪中玩雪的孟真和她的保镖。
而顾家楚歌带着律师见了顾坤,和他谈财产划分。
顾坤焦头烂额,现在他的资产几乎全投进了谢氏影业,如果剩下的再被楚歌分走,他就真的孤注一掷了,一旦谢氏影业出事,他会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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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个医院,顾青也没有去看孟璋,他也不指望姚丝丝一家能还他的钱,那些钱就当他买个清静了断,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当天夜里,顾青就找人把他现在住的房子卖掉,想换个地方住,趁着在医院修养这几天他要把过去一团糟的“东西”全部切掉。
孟璋却在那天半夜偷偷来病房找他,就站在门口哭,狼狈不堪,瑟瑟发抖。
她说她很害怕,孟兰芝昏迷不醒,哥哥下落不明,那伙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的电话,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立刻拿钱,不然连她也不放过。
她哭着绝望的给顾青跪下了,捂着脸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青哥求你……再借我五十万,我一定当牛做马还你!如果那伙人知道孟真报了警我、我就完了……”她语无伦次。
顾青坐在病床上看着孟璋,内心竟生不出一点同情:“孟璋,或许我们从前是朋友,但现在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我没有义务为你去填你们家的赌债。孟真做的很对,你该报警,该积极配合警察抓到那伙人,而不是继续拿钱平事,你哥哥招惹的人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孟璋流着泪看他:“顾青哥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顾青没有说话,她本该好好读书,不该去云京学院。
“可是……”孟璋哽咽着问他:“如果你是我,你妈妈没有丢下你,她把你养大,她出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如果顾卉报复你,恨你,你不会委屈吗?谁愿意生下来就做私生子?我根本没得选……”
顾青厌烦至极,他无比讨厌孟璋拿这一套理论来试图把他拉到她的阵营。
他几乎是愤怒的说:“如果我的妈妈绑架了顾卉,害的顾卉断掉一根手指,我会恨她!恨她不该插足别人的家庭,更不该去害人,我不会像你一样认为自己无辜!她坐牢是罪有应得!就算现在我也不认为顾卉不该恨我,她恨我是应该的,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孟璋呆呆望着他,心彻底粉碎,她慢慢站起来:“希望以后刀子落在你身上,你还会这么觉得。”
她转身出了病房门。
那之后孟璋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顾坤也忙着离婚的事,几天没来看他,只请了护工照顾他。
顾青一个人反而清静,一面忙着复习,一面忙着找其他小型的医疗公司。
只是他没想到姚丝丝取保候审,暂时被警察局放了出来。
他听说是因为孟舒林被绑去甸海的案子闹的很大,孟璋在医院里收到了那伙人送过来的断指,是孟舒林的手指。
她的父亲抢救过来,但会终身瘫痪,她还没满16岁,所以警局同意了姚丝丝的取保候审。
姚丝丝来医院那天,正好是顾青临出院的那天,他拆完手术线就可以回家修养了,竹山那边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他暂时租了个公寓酒店住。
去拆线的路上,他看见了下楼去打饭的孟璋,故意绕到楼梯避开了,没想到才走到换药室门口,就听见了刺耳的警报声。
整栋医院都在响,医院的保安全部往楼上跑。
顾青听见有人在叫:“报警!有人冲进病房杀人了!”
谁?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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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璋狂奔回病房,撞开保安冲进去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爸爸被割断了喉咙,血不停不停在往冒,妈妈拿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被按在地上。
她耳朵轰鸣,脑子所有的神经都断了。
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不被允许靠近爸爸吗?她不是在隔壁病房等着检查身体,等着她打饭回来一起吃饭吗?
为什么?为什么!
她听见妈妈在大笑,在对病床上抽搐的爸爸说:“你身为爸爸为儿子女儿死有什么!孟兰芝你怂了一辈子也该做出点牺牲了!你死了你的儿子女儿才有救!你早该死了!你没有继承权还骗我复婚!”
孟璋瘫软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她多么希望在这一刻世界毁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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