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灰意冷之下,就一直以驿丞的身份潜伏下来。后来,诸葛贤余成立登闻司,亲自找到我,我便加入了登闻司。”
“那这些人?”
孙天海道,“都是这些年我培养起来的,明面上是店里的伙计,但却一直暗中为登闻司效力。”
“义父知道吗?”
孙天海道:“半月前,你离开车马驿第二日,我便接到了总捕头的飞鸽传书。他说你情况危险,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后来我三贤庄的人找我调查过你,我也跟他们透露了一些,得知你平安离开后,便一直在驿站等你。”
“真是难为你了。”
孙天海冷笑一声,“若不是为了等你,十三太保根本活不到今日。我要想收拾他们,有得是手段。”
范小刀点了点头。
当年能够跟诸葛大人齐名的存在,又怎会是庸人?
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二十年,耐得住寂寞,还能赚得盆满钵满,又怎会没有手段。
孙天海又道,“小范大人,此番前去京城,十三太保不是第一批,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一路凶险,我另有任务在身,不能陪你前去,你一路小心。”
另有任务?
范小刀问,“可是与赵行、独孤剑他们有关?”
孙天海摇头道:“小范大人不要问了。”
回到房间,李红绡正在梳头。
范小刀走了过去,接过了梳子。
一月不见,李红绡清瘦了许多,他心中有些不忍,“红绡,委屈你了。”
李红绡抿着双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哥,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她头微微后仰,靠在了范小刀身上。
范小刀将她搂在怀中,道,“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动你分毫。”
一声闷哼传来。
范小刀连松开手,“怎么了?”
李红绡道,“你碰到我伤口了。”
……
次日。
直到日上三竿,范小刀和李红绡才起身。
从车马驿到京城五百里,并不是很远,但注定这一路将不再平静。
范小刀对李红绡道,“我此刻要动身回京,要去查清一件事,红绡,你先回青州,投靠我义父和二叔,他们会安置你的。”
李红绡却不放心,“大哥,我想留在你身边,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范小刀知道此行凶险,李红绡又受了伤,怎能忍心让她一起前去犯险?而且,此次进京,凶多吉少,妥善安排好李红绡,范小刀才不会有后顾之忧,可是无论如何说,李红绡始终不肯独自离去,“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范小刀捏了捏她脸,“傻姑娘!”
李红绡笑了笑,“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红绡女。”
孙天海送了两匹矮脚马,“你那匹官马,太过于显眼,这两匹矮脚马,是从草原上弄来的,一直养在围场之中,跑得虽不快,但却胜在脚力好,便当是给你二人的礼物吧。”
范小刀也没有推辞,笑纳收下了。
孙天海又取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番心意,请小范大人收下。”
范小刀道,“你送了我马,我已经感激不尽,又怎能收你银子?”
孙天海笑道,“这银子不是我的,而是三贤庄送过来的,他找我打听你的下落,自然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范小刀一听,哈哈一笑,也不再推辞。
……
有了李红绡陪伴,回京路上也轻松了许多。
已是腊月底,再有几日,便是年关。
范小刀并不急着赶回京城。
一来京城的事,也急不得,二来,范小刀也想多陪李红绡一段时间。
从上次回京之后,京城事态频发,范小刀每日奔波操劳,很少有时间与李红绡相处,如今难得有段时间,反而让他更加珍惜。过了雁门关后,两人干脆乔装打扮,易容扮成三四旬的老夫老妻,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让二人生活陡增一些乐趣。
过了蔚县之后,范小刀便感觉到了异样。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官兵调动,打探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许虎大将军的兵马。
许虎是京畿大将军,负责拱卫京师,手下六大营,原本驻在太行山以东,京津冀一带,如今北周没有战事,他的兵马怎么会出现在这边?就算有战事,也应该是定北大都督薛成负责啊。
难道京城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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