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的话,不知会不会再气死一回。
皇帝又补充了一句,“从我的私库中拨一千两,给登闻司,算是对他们这次行动的褒奖!”
诸葛贤余朗声道:“臣谢主隆恩!”
这才对嘛,要让马儿跑得快,就让马儿吃得饱,光干活不给好处,谁还会替你卖命?
打闹归打闹,皇帝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是时候谈正事儿了。
皇帝回到龙椅上,把桌上的那封信笺,递给了诸葛贤余,道:“徐亭送来的,说是要退婚,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亭?退婚?
诸葛贤余心中狐疑,放着大好的前程,皇亲国戚、二品大员不做,难道要一条路抹黑走到底吗?跟着魔教混,有什么好处?他眼睛落在书信上时,整个人心中咯噔一下,坏了,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副老花镜,正要戴上,谁料手一抖,老花镜掉在了地上,于是弯腰去捡,正巧不巧,一脚踩在眼镜上,把眼镜踩了个稀巴烂,他道,“陛下,微臣一到晚上,眼神不太好,这个……”
皇帝冷冷道:“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诸葛贤余连摆手,“不必,不必!”
眼见躲不过去,诸葛贤余也不再装傻充楞,端了一盏灯,假装读了起来。
诸葛贤余是心思缜密之人。
再看到书信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书信的内容。
这正是当初孙梦舞腹中藏得那封北周谍报,当初范小刀和赵行还取过来让他看,他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太子的笔迹,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不过,却装作不知,任凭范小刀将这封书信给了李轶。
诸葛贤余虽然是皇帝的心腹,也是登闻司的主人,有刺探百官的权力。
可是,这封书信的内容,事关皇室丑闻,他有多远,躲多远。
这才是明智之举。
以太平公主在京城中的名声,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如果对方是太子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
诸葛贤余不是知情不报,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跟皇帝说,陛下啊,有件事儿,也不知道当不当讲,这事儿我只告诉你哈,我发现你妹妹跟你儿子关系不寻常?
这不是找死吗?
这种事,捂都捂不住,还要挑明了捅破了说?
所以,装不知道,才是上上之策。
诸葛贤余读了一遍,道:“诗是好诗,但是臣是一介武夫,对此道一窍不通。”
皇帝道:“这是朱延写给太平的诗!”
啊?
诸葛贤余一脸震惊,旋即又是一副不可思议和不解的神情,表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
皇帝问,“太子和公主有……勾连,你们登闻司有没有收到风声?”
诸葛贤余惶恐道:“陛下,这一年多来,臣不在京城,对此事不甚了解。”
心中却暗骂,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当皇帝的?
老百姓尚且知道,家丑不外扬,这种丑闻,最好烂在宫里,你却跟一个臣子商议,你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儿啊?可是,皇帝的话已经贴到脸上了,再绕弯子,就是不识抬举了。
皇帝又问,“你来说说,朕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我咋知道?
低情商的人会说,微臣驽钝,此乃皇家之事,身为外臣,不便多言。
可是诸葛贤余何等人,既然皇帝已经问他意见,那是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准备动手了,作为皇帝的心腹之一,他又如何不知道?
幸亏进门之前,赵铨提醒了一句陛下很生气,简直就是救命的良药。
只是,陛下的问题,并没有指向性。
到底是要弃公主,保太子,还是要两个人都处理,并不好猜测。
不过这难不倒诸葛贤余,他道:“陛下南陵这几年来进展有些缓慢,是不是该找个得力的人,去督促一下?”
皇帝登基之后,修建南陵便是皇帝的头等大事。
哪怕皇帝修得是长生之道,也不会避讳此事,毕竟是购置物业,当然是越多越好。
房子嘛!
我可以不住,但是不能没有。
这句话,适用于阴阳两界。
如此一来,又把问题,抛给了皇帝。
皇帝想了想,“寿典过后,让太平去督办一下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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