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成连跪倒在地,冲着外面连磕三个头,“老付,你请谭爷放心,明日我俩的嘴巴,就好比用线缝上,绝不吐露半个字!”
“知道就行,时候不早,我先撤了。”
付知运走出牢舍,路过赵行身前时,狠狠踢了赵行门一下,用力过猛,伤到了脚,赵行道,“大人,你的脚没事吧?”
付知运冷冷道,“管好自己的事,他日你若落在我手中,看我不好好炮制你一番。”说罢,离开了甲字号舍。
赵行却满是疑窦,竟然没有杀人灭口?
莫非还有什么变数?
……
次日一早,按察使衙门的人来到知府衙门。
臬台府在巡抚衙门,与知府衙门只有一街之隔,但是臬台府管理整个江南道的刑名、律法,职级上要高于金陵府,由江南按察使潘风亲自带队。
由于早先给了通知,一大早,知府谢愚带着范小刀、谭时飞亲自到正门迎接。
潘臬台也不含糊,没有废话,直奔主题,道:“两日前,六扇门的衙役在杖刑之时,两个衙役失手打死人,这件事在金陵城闹得沸沸扬扬,臬台大人对此也深表关切,毕竟是他老人家负责这一块,若是处置不当,上面若是怪罪下来,对谁都不好看啊!”
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一句话,给调查定了性子。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愚道,“一切听臬台大人吩咐。”
范小刀一听,觉得不妥,上前一步道,“大人,蒋校尉被杖杀之事,怕是另有蹊跷。”
潘臬台道,“你是何人,如此面生?”
范小刀道,“下官是江南六扇门副总捕头范小刀。”
潘臬台早就知道此人,听说在京城折腾的挺厉害,得罪了太平公主,被迫离开了京城,“你就是范小刀?”
“正是!”
“卷宗上记载,开除蒋校尉,下令杖刑之人,是你?”
“正是!”
“那蒋校尉之死,你是否应当负首责?”
范小刀摇头,“并非如此。”
潘臬台见他如此顶撞自己,心中不悦,正要发怒,却听门外有人来报,“诸位大人,蒋家的人,来撤案了!”
“撤案?”
来人递上了一则辩纸,上面写着蒋校尉身体向来不好,前几日旧疾发作,出门之前,就已有了征兆,与行刑之事,虽有关系,但并非主要原因。
潘臬台闻言,道,“既然苦主撤案,依我看,就不必查下去了。”
范小刀道,“蒋校尉之死,离奇蹊跷,下官有重要证据呈上!”
潘臬台道,“怎么,我的话你没听见?”
谢愚上前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开口。
潘臬台破口大骂,道,“你们捅了娄子,老子给你们擦屁股,怎么,还嫌我擦不干净?这种事,若是闹大了,谁也下不来台,要不要把案子报到京城,让朝廷派人来查?”
范小刀道,“我觉得行!”
潘臬台道,“我觉得你不行。谢知府,这六扇门,你得好好管一管了。”他看了一眼众人,“回府!”
说罢,带着众随从,头也不会离开。
如此敷衍了事?
范小刀怀中那一份供词,甚至还没来得及取出来。
谭时飞嘴角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众人退散。
谭时飞来到范小刀身前,“恭喜范大人,躲过一劫!”
范小刀道,“躲过一劫的人,怕是谭捕头吧?”
谭时飞一愣,愕然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范小刀打了个哈哈,“我就随口一说。既然苦主撤了案子,李、王二位捕头,也不用关着了,放了吧。”
回到公署,范小刀扼腕叹息。
本来可以趁机给予一击,潘臬台所谓的调查,只是来走了个过场,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昨夜,谭时飞连夜拜访潘臬台,孝敬了白银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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