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眼皮。
范小刀道,“听说你找我们?”
李才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要作证。”
“怎么改变主意了?”
李才慢吞吞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百花楼之前确实做过许多违法的勾当,但那些都是李八娘还有余师爷他们的恶行,我当掌柜才几个月,又没有行恶,最多是个从犯,没有必要替他们遮掩。”
赵行冷冷道:“你这些话,太假了。”
李才叹了口气,“昨夜我一个小弟来探监,告诉了我外面的情况,本来我寻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在里面守口如瓶,余师爷和驸马爷就会想办法把我捞出来,可是表弟却告诉我,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范小刀道:“如今他们自己都惹了一身麻烦,自身难保,又怎么会分出精力来管你这个弃子?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付李八娘的,你比谁都清楚。”
李才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放在他们面前,“这两天,我把最近几年我在百花楼所见所闻的一些不法之事,都记录了下来,其中人证、物证也都在其中,到时候你们按图索骥,应该对你们有用。”
牛牢头道,“你小子不是疯了吗?疯子的证词,是不符合法理的!”
一听这话,李才登时情绪激动,“我哪里疯了?你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前几日,他们让你吃自己的大便,我看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李才听到这番话,暴跳如雷,“你们让那些狱卒百般折磨我,我不装疯卖傻,怕是早已被你们折磨死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行闻言,叹道:“当年越王勾践,装疯吃粪,终于灭吴;孙膑陷入牢中,装疯吃屎,大仇得报,如今有兄台,可见你是做大事的人啊!”
范小刀看向牛牢头,牛牢头又用眼睛瞄了瞄赵行,赵行道,“我是让你们好好关照他,并没有让你们虐待他。”
牛牢头道,“我们确实好好关照他了。”
李才道,“落魄之后,方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认罪之后,不求苟活,唯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死之后,将我火化,骨灰撒入安河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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