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罗莱莎莉亚那少数几次停课的时候,我还没有出门的自由,那时候就是看书。但今天,我实在不想看书。送别瓦尔德后,我就一个人出门了。
我想去见卢米,这个不会在我做我明明没做错的事情时,表现出一副我做错了的态度的半魔。
稍微绕了一下路避开我不想接近的地方,几乎说是直奔到昨天遇到卢米的塔楼楼顶。爬墙的时候我感觉卢米大概率不在,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琴声。但我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再说。爬上去后,果然,那里空无一人。然而,在他昨天坐的那个位置摆着一把诗琴,和他昨天弹奏的那把很像,但比他那把要小——难道是特意给我留的?!
我走过去,坐下来拿起这把小巧的诗琴。比昨天他那把轻盈多了。不过因为小,上面只有七根琴弦,昨天见到的他那把琴有十四根呢!我回忆着很久以前学钢琴时背的谱子,开始拨弄琴弦。就这么玩了一会,突然有人在我头顶出声,吓得我一个激灵:
“你还真来了啊?”
他见我被他吓到了,竟然笑出了声,一副并不把魔族的礼节十分放在心上的大胆模样。不过接下来卢米对我改口用起了敬语。
“您不是出生就拥有领主般的力量的强大贵族吗?也太容易被吓到了吧?我只是个比您脆弱得多的小小半魔啊!”
“可我还是个小孩子呀!”我抗议说,“有人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说话,我之前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靠近,肯定会吓一跳啊?”抱怨完,我又迫不及待的问起来,“你怎么做到的?我从来没见过别的半魔能把自己藏得这么好。”
那些仆役经常会特意轻手轻脚地行动,免得自己打扰到主人。越厉害,职位越高的半魔,越擅长潜行。可我从来没见过别人能隐藏自己隐藏到卢米这个地步,完全从我的感知范围里消失,都快挨上我了,可不主动出声显示一下他的存在的话,我就发现不了他。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潜行魔法,其实也是有破绽的,”卢米告诉我,“只是您现在年纪太小了,感官还没发育完全。就算我告诉你破绽在哪,您也没法凭自己抓住它们。”看得出我的失落,他主动又问我:“您想不想学这个魔法,瓦琳娜瑞亚大人?”
“可以吗?”我当然想学啊!在这个残忍暴力的异世界,技多不压身,何况还是这么有用的技能,以后逃跑肯定很方便。
“凭您现在的身体素质和能力,您学不了完全版,但是我可以教您一个简单的版本——对了,千万别让罗莱莎莉亚大人发现,好吗?”
“为什么?”我困惑。
“因为这是在挑衅她啊,她和您又不一样,愿意承认我这个精灵生的下贱半魔是她的兄弟,对我表现出宽容友好的姿态。她是魔王指派给您的老师,负责教授您所需要的一切知识。我胆敢越过她教您什么,不是严重的冒犯和僭越的行为吗?”
他说的逻辑,我懂。但是……我皱起眉。这个破地方的规则和习惯,真是好让人难受啊!
这时候,卢米抬起手,点点我的眉心。
“别皱眉啦,我尊贵又可爱的领主妹妹,”他说,“你答应为我保密,不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任何事,我就带你去做更多纵然僭越却让我们两个都开心的事,好不好?”
虽然起初不高兴的的确是我,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他未免太极端了吧?就好像我只是觉得屋子里不开窗户很闷,他却提议直接把窗户打碎如何。
“我当然答应保密……”我无奈地回答,“但是……卢米,你一直都是这种自由随性的性格吗?”
“是呀……您不喜欢吗,瓦琳娜瑞亚大人?”
“不是不喜欢。只是,自由随性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特别是在魔界……”
他哈哈哈地笑起来,长长的银发随着他的笑声从肩头慢慢垂落。
“你说的好像你出过魔界,见过别的地方是什么样一样,瓦琳娜瑞亚大人!”
“……我虽然没出过,但我读过很多将外面风俗的书了!而且——罗莱莎莉亚给我讲过好多相关的知识呢!”我拖出罗莱莎莉亚做挡箭牌。
“可罗莱莎莉亚大人也从来没出过魔界啊,”他说,“她那些关于外面的知识全是从奴隶那里听的,而那些奴隶呢,全是像我……母亲一样,从自己曾经在外面生活过,然而自从被俘虏进魔界后,终生都没再踏出过魔界的亲代们那里听说的。换句话说,他们对外面的描述有很多虚假之处呢。”
我生气。虽然他笑得那么好看,语气也那么温和,可是我能听出来——他是有点看轻我的见识。哼,可恶,我可不是道听途说的外面的风俗——我是从自由美好的文明世界里来的!
可我也不能和他搬出地球。不过,我也找到了他逻辑里的一个漏洞。
“可你也没出过魔界啊,卢米!”我说,“你说的这些,也全是你自己的推断,没有亲眼见过,证实过!”
银发的半魔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嗯,你说的好有道理。”他就这么给我说服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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