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生离过三次婚的奶奶朱音菊女士今天要出门跳广场舞,非拉他一起:“走走走,和奶奶一起扭扭,年纪轻轻的,别愁眉不展!”
奶奶身姿矫健,在几百人里头领舞是最亮的一颗星。
陈小南戴着口罩跟着一起跳,身材比例太好,穿衣风格太显贵气,奶奶的那些老熟人都在好奇他是谁。
跳完了舞,才八点半,奶奶暂时抛弃了新男友孙老教授,领着陈小南去了一家酒吧。
“奶奶,您开心吗?”
“开心呀,别看我结婚离婚这么多次,但老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所以小伙子,别害怕失败,勇敢追!!”
奶奶布满皱纹的手用力拍打怔忡的陈小南肩膀。
陈小南笑了一下。
对上奶奶的视线,又笑了一声。
奶孙俩笑得和傻子一样,一老一小喝了十多杯调酒,被下班的陈北生接了回去。
第二天陈小南头痛欲裂在别墅里醒来,风很大,落地窗没关,他摸了摸微微有点发热的脑门,没怎么在意地起床,去看望了如今是局长的海警父亲。
瞧见陈小南的到来,陈局长在办公室笑着站起来:“哟,又长高了不少。”
“爸,我二十八了,没办法再长高。”陈小南无奈提醒。
陈局长这才意识到儿子不再是小孩子,只能一直说抱歉,然后领着儿子去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片海闲逛。
如今海警船可比以前多了不少艘。
武器更先进,走私船几乎看不到,海上巡逻也不用再担心一个不小心命丧于此。
“爸爸,您一辈子不结婚,开心吗?”
“还行。”陈北望的脸上多了一点点遗憾,又想起了心中的那个女人,“我听说,你和女朋友出了点问题?”
“嗯。”陈小南目视一望无际开阔的大海,心中竟然没有了抑郁。
看海,果然能治愈人心。
陈北望骄傲地看了眼一米九气宇轩昂的儿子:“如果舍不得,就去争取,别等老了后留下遗憾。”
陈小南点头:“好。”
这次带了浓浓的鼻音,咳嗽了几声,陈北望发现儿子感冒吹不得海风,急忙喊司机送儿子回去。
陈小南回到宽敞明亮的别墅扫视一圈。
外面狂风大雨,屋内温馨安静。
叔叔在看书,偶尔指点一下小堂妹学写字。钰青阿姨从厨房端出几盅汤,吆喝着喊大家赶紧来喝靓汤!
叔叔温柔一笑,合上书本,把花猫堂妹带去洗手洗脸。
钰青阿姨嗔怪了几句,说水彩笔有毒、伤脸,但却没有特别生气,而是坐下来冲陈小南招手:“佛跳墙,不是你最爱喝的吗?尝尝味道怎么样。”
恍惚间,时空交换,陈小南如同身处在曾经幼儿时期那段岁月里。
每次饿了跑回家,总有好吃的等着他。
嘴角笑容渐渐变大,他大步走过去。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陈小南去了自己的房间接听,没过多久,他提着行李告别一脸担忧的叔婶,坚定地去机场。
飞机上,陈小南晕晕沉沉做了好几个梦,下飞机,他的司机把他送去了一个老旧的小区,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白领,房租便宜。
来到二单元,敲了敲302的门,里面传来轻缓脚步声,一个皮肤白净气质优雅的年轻女子打开门,睇见他时没有丝毫惊讶。
陈小南认为自己烧得快糊涂了,他觉得眼前的姑娘美得惊心动魄,带了光晕。
“唉,我们分手了……”
温润甜美的声音多了三分叹息,言下之意,就是提醒他不要再来找她!
陈小南头重脚轻,斜靠在门框,委屈嘟嘴:“我发烧了,好难受。”
袁喜芝急忙踮起脚尖摸他额头,火热的触感让她很是心疼,急忙拉过他胳膊,摇摇晃晃把人拖拽进屋。
对他,她了如指掌。
什么药可以吃,什么药不可以吃,她都记得,喂了退烧药,又给他喂了点粥,逼他吃了颗橙子补充维生素c辅助退烧。
忙忙碌碌,一直听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她忍不住回头:“闭嘴,好好休息!”
“哦……”陈小南可怜巴巴闭上眼睛,习惯躺在他常睡的那张沙发上蜷缩着身体。
他太高,沙发太小,看上去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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