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横七竖八躺着,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没好意思搬,还是张钰青自己给抱下来的。有了硅胶模特,店铺里的服装就好展示。
张钰青把厂里面的最新款,全给“模特们”穿上,往店铺显眼地方一摆。
还别说,顾客们争先恐后进来凑热闹。
“这是啥,咋做得和真人一样?”
“这东西像真人,穿衣服怪好看的,老板娘,有没有同款式的,我胖,要大码!”
“男模特身上的黑色棉袄不错,这外层啥面料,咋摸起来滑滑的,我给我男人买一身,老板娘,少点吧——”
男女“模特们”都快被一群热爱逛街的女人摸秃噜了皮,棉袄销量也是蹭蹭地往上涨。
张钰青过年这段时间,忙得昏天黑地,两间铺子里请了六个女销售。
她带新人学做生意,还要忙厂里的事,每天回去洗个澡,和老公说不到十句话,沾枕即睡。
还好陈北生体谅她的辛苦,从不埋怨她这个妻子不顾家。
他过年空闲时间多,反倒接棒过去当起了家庭煮夫。
过南方小年那天。
当张钰青再次见到好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脸上没有任何伤,抱着儿子,充满自信笑的女人。
张钰青赶紧从厂里出来,走到马路对面:“稀奇呀,你男人竟然肯让你带儿子回娘家!”
田玉芳摸摸新剪的短发,把儿子放在地上:“去那边玩皮球吧。”
等孩子一走,张钰青问:“你男人没再打你了吧?”
田玉芳看着儿子,笑道:“从你这离开回了省城后,我先示弱,假装给他赔礼道歉,哭着说不离婚,他信了。说这次原谅我,让我做了一桌子好菜,他要和单位上的同事一起喝酒,我等他喝醉了,把他绑在树上,拿着手臂粗的棍子,打得他全身斑斑点点,不管被骂得多难听,都没停,他伤得太重,生活不能自理,住了两个月的院。”
“我每天不离身的伺候他。拿水果刀,扎他大腿,医生来了,我可怜兮兮说他想出院,闹腾要自杀。医生骂了他几句,就不再管他,第二天,我又抓他的头,对着墙上撞,护士来了,我就假哭,说他有狂躁症,管不住,护士也吓得躲得远远的。第三天,我拿火柴烫他,他身上起了很多水泡,我每天给他制造新伤,他再也不敢骂我,看到我就害怕,这六十多天里,他被我打出了心理影响,出院后,再也不敢控制我。”
张钰青很是欣慰好姐妹的改变。
但又有点儿担心:“他万一也用你这招……”
“我告诉他,如果他敢再动我一根指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别想好过,我每天晚上磨剪刀,吓得他都不敢和我在一个房间睡觉躲得远远的。”
张钰青又问:“那他还给你家用吗?”
田玉芳冷笑:“以前就没给过,娃儿我也不带了,以后放幼儿园,放学后爷爷奶奶接,他们说闲话,我只当没听到,我前几天自己去毛巾厂,找了个临时工的活儿,一个月工资、加班费、奖金能领到一百零八,年后就去工作!”
“那男人以前不许我工作的,这次,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婆婆夸我厉害哩,让我男人拿了两百给我去买几身衣服,他也挺乐意,还多拿了一百,说这些年的弥补,哼!”
女人一旦有工作,就硬气了起来。
张钰青挺替好友高兴。
发现那个男人也有意思,好友以前做牛做马,操持整个家,对他好,他不珍惜,天天家暴,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就不把媳妇当人看。
结果一天照三餐打他,他却学会了反省,开始上赶着来巴结!
欺软怕硬,生得贱!
……
大年二十七。
今年效益好,张钰青给厂里的员工发了年终奖,又给每人发了十五斤苹果,十五斤梨子,十五斤橙子!
厂里面的员工一个比一个高兴。
这待遇,比国营企业还好,不光工资高,这北方水果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大家抱着纸箱子,高高兴兴回家过个丰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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